墜子對我一個莊稼人來說太貴重了,你要是真想謝……”
她往花酌枝身上打量一眼,指了指他腰間的荷包,“你把這荷包送我唄。”
一個荷包能值幾個錢,花酌枝低頭看了半晌,連帶著腰封裡塞的絡子也一起遞了過去,“這是我親手打的,給狗娃子玩。”
這次花姐沒有拒絕,反而拍了拍狗娃子的肩膀,“拿著吧。”
狗娃子懵懵懂懂接過去,衝花酌枝討好一笑,露出下牙上黑漆漆的缺口。
花酌枝一見便笑了,“狗娃子換牙呢。”
“今兒早晨才掉的。”花姐牽著狗娃子,將花酌枝送到馬車前,“我男人半夜就上山去了,我替他送送你們。”
花酌枝依依不捨上了馬車,最後伸手往狗娃子腦袋上呼嚕了一把,“此一別,許是再無重逢之日,便當萍水一聚,無需因此苦惱。”
狗娃子還不懂什麼叫萍水一聚,他緊緊抓著自己孃親的褲腿,怯生生地看著馬車漸漸走遠。
這邊方出村,蕭見琛便鑽進馬車裡,不由分說又將花酌枝的鞋扒了,藏在衣襟裡。
“……”對於蕭見琛這種幼稚的行為,花酌枝有些不解,“琛哥哥,為何不叫我穿鞋?”
蕭見琛一時沒回答。
在他簡單的認知中,只要拿走花酌枝的鞋子,人就逃不出這輛馬車。
“你別管了,坐在裡頭就是。”他粗聲粗氣說完,一甩韁繩,馬車走快許多,可剛走出兩步,又被人攔下來。
來人甩出一張令牌,上頭寫著三個大字:流雲教。
蕭見琛如臨大敵,幾乎從馬車上站起來,他怒目而視,嘴上也不客氣,“你要做什麼?跟本殿下搶人?”
“……”那人收起令牌,後退幾步才說話,“我們教主有令,需貼身保護大人,大人可是要出遠門?可否告知路程?”
蕭見琛咬牙切齒:“貼、身、保、護?”
花酌枝將車簾掀起條縫,“我要回南疆一趟,立時便走,你們差人進城,同齊大哥知會一聲就好。”
說完看了眼蕭見琛的後腦勺,後者側頸上的碎髮似乎要氣到炸開。
“貼身保護就不必了,你們在小泮村多待幾日,莫要讓雙劍門的人傷及無辜。”
那人瞅瞅花酌枝,又看看蕭見琛,仍舊沒有退讓,“可教主說過,只要大人出門,我們便跟……不如這樣,大人回南疆要過三城,我這便傳信過去,待大人到下一城時好接應一二。”
花酌枝點點頭:“這樣也好,那便勞煩。”
“那我先進城報信。”那人又行一禮,匆匆退去,沒幾步便不見人影。
而蕭見琛則一言不發,駕著馬車慢悠悠前行,直到行出幾個時辰,到本該左轉的岔路口時,他突然一甩韁繩,駿馬先是高高揚起前蹄,而後朝著右邊小路狂奔。
馬車裡的花酌枝摔了個跟頭,等穩住身形開啟車門,卻發現兩人已經跑入茂密無人的山林中。
“琛哥哥,我們這是去哪?”
蕭見琛挺直身子,表情僵硬,語氣也硬邦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