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罷了,不記得便不記得吧,你那時燒得一張嘴就說胡話,不記得也是正常的。”
可蕭鳴鈺下一句話便讓蕭見琛愣在當地。
“若不是祭司大人救你,你捱不了幾天。”
門外,賈方正將陸繁拖到廊道才鬆手,他身上還疼著,實在拽不動陸繁這麼高大的漢子,於是也顧不上禮節,直接坐在地上。
守在門口的人低頭看了看兩個人,朝他們豎了個大拇指,“兄臺聲音倒是洪亮。”
在裡頭罵南疆祭司是妖物這話,他們一層全都聽得清清楚楚。
陸繁破罐破摔,衝那人拱拱手:“過獎,過獎。”
守在廊道的人都聽得如此清楚,離蕭見琛不遠的花酌枝自然也聽見了,他雙目無神盯著虛空一點,半晌露出個苦澀的笑。
“齊大哥可都聽見了?”
齊向雲急得在屋裡轉了兩圈,安慰的話都到了嘴邊,又默默吞嚥回去,使勁嘆了口氣。
“齊大哥嘆氣做什麼?”
“我愁啊!”
花酌枝倒覺得是自己的不是了,“齊大哥不必替我憂慮,我同蕭三殿下的事自會解決,齊大哥還是專心於雙劍門。”
“已派人去追了。”齊向雲擺擺手,“這個你也不用操心,我先護送你回南疆再說。”
“好。”花酌枝坐起身,喊了人進來,吩咐下去,“明日就啟程回南疆,你——”
他閉了閉眼,繼續道:“馬車裡有蕭三殿下的東西,你替他收拾出來,抬去他房裡吧。”
蕭見琛定是不願再回南疆的,他一門心思要回大燕,便叫他回去吧。
“……那時祭司大人剛好在大燕做客,得知你病了的訊息,便提出要見你一面,也不知為何,他進門時還是個半大少年,可出來時卻變成了耄耋老人。”
蕭見琛臉色鐵青,“為何我都不記得?”
蕭鳴鈺也奇怪:“我怎麼知道你不記得了,祭司大人出門時,你還在熱情送客呢。”
蕭見琛腦袋裡完全沒有這段記憶,他追問道:“我說了什麼?”
蕭鳴鈺:“你說,爺爺慢走。”
蕭見琛:“???”
蕭鳴鈺繼續說,“起初我並不懂,直到那天父皇同我說,我才明白,祭司大人是替你借了天運,以命換命你才能活下去,既然你這條命都是他給的,他想要你,也不為過。”
“為什麼?”蕭見琛有些崩潰,“為什麼不早些同我說?”
“我倒是想同你早些說。”蕭鳴鈺白他一眼,“你不是鬧絕食嗎?連送過去的婚書和衣裳都險些撕了。”
蕭見琛扶著窗欞抽搭了會兒,紅著鼻尖抬起頭來,“不行,我要去找他,我要同他把話問個清楚。”
他要問問花酌枝心裡到底有沒有他,若是沒有他,為何要救他?若是有他,又為何同別人苟且私情?
他剛走到門口,還沒開始鬧,面前的門突然開啟,幾個人抬著什麼東西魚貫而入,蕭見琛定睛一瞧,竟全是他這幾個月來的衣裳家當。
這是要幹什麼?分家?
隨行的有流雲教的人,似乎被叮囑過,那人原封不動傳達花酌枝的話:“祭司大人吩咐,要我們把馬車裡蕭三殿下的東西收拾出來,抬到蕭三殿下房中,待明日一早,我們便啟程回南疆,蕭三殿下可以隨太子殿下回大燕。”
蕭見琛緊緊咬住牙,那人後面說了什麼他沒聽見,“蕭三殿下”四個字一出來,他心裡像被人捅了一刀。
“蕭、三、殿、下?”他一字一句問,恨花酌枝的無情,恨花酌枝這麼快就不要他了。
無人回話,門重新關上,人早已退出房中。
蕭見琛低著頭,他看著地上的包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