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那聲音就像是那個熾熱的烙鐵,讓他窒息。“依建議進行手術嗎?”
大衛聽到自己說了聲“是”,然後他依稀感覺到米羅用雙臂摟住自己,儘管米羅的胳膊只能勉強夠到他的肩頭。
CHAPTER 4
南極洲冰面兩英里以下
多利安在飛船昏暗的走道中穿行。唯一能指引他方向的是前方的慘叫聲。這些天他一直在尋找叫聲的來源。當他靠近的時候,叫聲總是會停下來,然後阿瑞斯就會現身,強迫多利安離開這個在南極洲的冰蓋下面積達兩百五十平方英里的亞特蘭蒂斯造物,讓他回到冰面上,回去為最終攻擊做準備——執行那些繁重而乏味的工作。
既然阿瑞斯待在這裡,把清醒時的全部時間都花在發出叫喊聲的房間裡,那麼重要的行動就必然是在這裡進行。多利安非常肯定這點。
叫喊聲停了。多利安頓住腳步。
又一聲哀號猛然響起。他拐了個彎,又拐了第二次。叫聲就在前面的雙開門後頭。
多利安靠在牆上等待著。答案。阿瑞斯曾答應告訴他答案,告訴他關於他過去的真相。和凱特·華納一樣,多利安生自另一個時代——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之時10,他染上了西班牙流感,被一根亞特蘭蒂斯的管子所救。然後在1978年復甦時,他的腦子裡帶著一個亞特蘭蒂斯人的記憶。
多利安擁有阿瑞斯的記憶。這些被壓抑在潛意識深處的記憶驅動著他這一生的行為。多利安只看到過其內容的幾個瞬間:在地上、海上、空中的戰爭,以及太空中規模宏大至極的戰爭。多利安渴望知道阿瑞斯過去遇到了什麼,渴望知道他的歷史。那是多利安的過去,他的人格的源頭。他渴望理解自己,搞清楚他這輩子行為背後的動機。這比什麼都重要。
多利安再度擦去鼻子裡流出的一滴血。近來他的鼻血流得更頻繁了,頭疼和夢魘也更嚴重了。他身上有些不對勁。他把這想法暫且放到一邊。
門開啟了,阿瑞斯大步走出來。他看到多利安,一點也不驚訝。
多利安用力朝船艙裡望去。一個人吊在牆上,幾根皮繩深深勒進他攤開的雙臂,深得有血流出來。他的腿上和胸口上的傷口也在流血。門關上了,阿瑞斯停在了門口:“你讓我很失望,多利安。”
“彼此彼此。你答應告訴我答案的。”
“你會得到答案的。”
“什麼時候?”
“快了。”
多利安逼近阿瑞斯:“我現在就要。”
阿瑞斯伸出一隻手,橫著揮出去,砍到多利安的脖子上。多利安倒在地上,艱難喘息。
“多利安,你下次再對我發號施令,那就會是你這輩子最後一次開口說話。明白了沒?如果換了別人,你剛才做的那些我都不會容忍。但你在某種程度上就是我,程度比你所知的更深,而且我比你自己還要更瞭解你。我沒有告訴你我們的過去,是因為那些事會干擾你的判斷。我們還有事要做,知道全部的真情會讓你有危險的。我對你十分信任,多利安。要不了幾天,我們就能控制這顆行星了。倖存者們,活下來的那部分地球人——我提醒你一句,地球人這個種族是在我幫助下創造出來的,在我幫助下免於滅亡的——會成為我們建立軍隊的兵源。”
“我們要跟誰作戰?”
“一個強大得你毫無概念的敵人。”
多利安站了起來,但和阿瑞斯隔開了些距離:“我現在對敵人的強大有一定概念了。”
阿瑞斯再次快步走起來,多利安隔著一段距離跟在他後面:“他們一天一夜就擊敗了我們,多利安。想想看,我們是已知宇宙中最先進的種族了——比我們發現的那些失落的文明更先進。”
他們又走到了那個十字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