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烽火站上。”
米羅面露喜色。
保羅走到瑪麗身後,可能是為了在她萬一跌倒的時候接住她。“這看起來……”他說,“不確定因素太多。”
大衛嗤之以鼻:“亞特蘭蒂斯烽火站輪盤賭。”
“這是我們唯一的選擇了。”凱特反駁道。
“我們對要去的目標烽火站的情況有任何一點點了解嗎?你說過,這個烽火站上儲存的資料被擦除了,是不是?所以那邊的烽火站可能已經被破壞了,甚至可能直接敞開在太空中,也可能處於戰場中,或者可能處於那個強敵的監視之下。我們踏出傳送門的一刻,他們就會抓住我們,同時找到地球的位置。遊戲失敗,有上百萬種失敗的可能。我現在差不多就能想出一百種,想象得出來的每種都糟透了。”
保羅打斷了凱特和大衛的唇槍舌劍:“有沒有可能目的地那頭的烽火站已經被關閉了?然後傳送門就把我們丟到太空裡?或者是直接化為虛無?”
“不會。”凱特答道,“如果傳送門能建立連線,另外一頭就一定有個在工作的烽火站。”
“我們能不能把某種探測器送過去?”瑪麗問道,“窺視一下對面的情況到底如何?”
凱特搖了搖頭:“這裡沒有此類裝備。要回到登陸艦上拿的話我認為太危險了。”
“我們可以讓一個人先把頭探過去。”大衛說,“看看會不會被人一槍轟掉。說真的,烽火站輪盤賭拿來形容這點子再合適不過了。”
凱特無視了他的胡言亂語:“有理由相信,雅努斯把資料傳過去的那三個烽火站是安全的。”
“原因呢?”大衛問話的語氣中滿是懷疑。
“雅努斯是個天才,他做的任何事情都經過深思熟慮。”凱特看了看大衛,“你也知道的。”
“也許吧。但深思熟慮之後想要把人類七萬年的進化成果給一筆勾銷的也是他。他可不是現代人類的狂熱粉絲哦。”
“是的,但我們不知道為什麼他想要這麼做,答案在外頭。”
“圖窮匕見了啊,把七天減少成四天,可能還更少,就為了一兩個答案。”
“大衛,我們走投無路了。如果雅努斯是有目的地選擇了這三個烽火站,它們就可能是一個後備計劃的一部分——他為拯救我們做出的最後嘗試的一部分。”
“也許他選擇了三個瀕臨毀滅的站點——他只是想毀掉那些記憶資料。”
“我不認為他會這麼做。”
“問題的根本是:我們踏入那邊的烽火站的一刻,可能就是我們生命的盡頭;而如果我們暴露了地球的位置,人類歷史也就走到了盡頭。這風險太大了,凱特。”
如何朝傳送門那邊發起突襲?多利安考慮了好幾個方案:丟個閃光彈過去;讓維克多先過去……最後他決定採用更隱蔽的方式。
他從腰帶上抽出匕首,跪在傳送門前,緩緩把它從拱形的光門和黝黑的金屬地板相接的地方插進去。他把匕首沿著寬四英尺的光門底部移動,小心翼翼地既不碰到地面也不碰到門框,免得聲音可能讓他的敵人警覺。
匕首沒有遇到任何阻礙。他們沒把門封起來,至少底下沒。他迅速地把匕首沿著光門邊緣繼續移動,劃過整個外緣,直到高大約八英尺多一點的頂部。
“他們沒堵門。”他對維克多說。
幾分鐘後,多利安靠在牆上,維克多站在他肩膀上。維克多晃了晃,一隻手掌往牆上一按,穩住了身子。
“當心。”多利安叱道,“記住,動作要快。”
維克多把臉從拱門的頂部略微探進了光門中,僅僅進去幾英寸,然後立刻抽了回來。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們全都站在附近,在爭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