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是不在乎錢的,在乎錢來你這個地方?你這裡的姑娘好,但也要對大爺胃口才行。第一個姑娘曲子唱得好,就是嘴巴大些。怎麼也不是櫻桃小口吧?第二個姑娘畫出來的蝦米和活的一樣,可惜她稍胖了。剛才的霏姑娘琵琶彈得好聽,但面板不上白,掃興啊掃興。”
宋媽媽應了,心裡想:這個主兒年齡不大,怎麼如此挑剔?依然笑臉相迎:“不知道公子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我這裡……有些還未見客的雛兒。”
泉州客人一翻眼睛:“大爺說過了,我是不在乎錢的。你不要以為大爺沒有見過世面,聽說了,你這裡有身子輕如燕,能跳盤鼓舞的姑娘?是不是啊?”
宋媽媽臉色一變,道:“你說的人幾個月前倒有,現在從良了。”
泉州客大怒,把手裡的杯子往地下一扔:“老子來晚了?好花倒給人摘了。”
宋媽媽心疼上好的杯子,卻見泉州客又放上一錠金元寶。他的眼中似正似邪,笑容促狹至極:“她去哪裡了?你總知道。”
宋媽媽搖頭:“公子,我怎麼會清楚?嶽雯自己花錢贖身,我這裡拿了銀錢,還管她去哪裡。小妮子名氣大,脾氣卻壞,大爺轉她念頭,未必就可以如願。”
泉州客一笑:“你真的不知道?”他笑起來,風流而可愛,宋媽媽都花了眼。
他起身來,輕輕關上門:“既然她不在,大爺在紅樓就看得上一個人了。大爺是不在乎錢的,只求春風一渡。”
宋媽媽問:“誰?”
對方又笑:“你。”
宋媽媽臉熱不已,她已經是半老徐娘。過去床底之事過於飽和,到了這個年紀已經有些厭煩了。但她看著泉州來的美少年熱辣辣的望著她,某種久違的衝動又回來了。而且,妓院中什麼樣的人都有,這樣的要求對她,也不是第一次。
她抽出手絹,擦了擦臉:“公子,你……不是玩笑話吧?”
泉州客道:“怎麼會呢?”
宋媽媽點頭:“好……你跟我來。”
他們這裡正忙著作皮肉生意。哪裡知道,御前侍衛白誠正從喧鬧的“滿樹紅樓”屋頂上翻過。最後,白誠默默的蹲在後門一間小屋的瓦片上,滿臉肅然。
一間上好的密室內,宋媽媽脫得剩下抹胸,泉州客人卻只寬了中衣。平日裡姑娘們接客,門外都必須站著好幾個侍候的人。可今天她自己上陣,到底顧全體面,根本沒有讓人守著。
“公子,你不會是害臊吧?請問你的名字叫什麼……”她一邊說,軟綿綿的身子就傾斜過去。那少年摟住她,忽然手上用力,她動彈不得。
宋媽媽驚叫一聲:“公子?你……”
少年低聲說:“別怕,只要你說出嶽雯的下落,我不難為你。”
宋媽媽冷汗直流,她已經明白過來,但到了此時後悔也來不及,只得說:“我真的不知道。”
少年哈哈一聲:“不知道?我提醒幾件你知道的事兒給你。三年前處斬的江洋大盜吳七在歸案之前曾經藏了大半年。他有個老相好,你別告訴我你不清楚。去年揚州李家被抄,失蹤的一箱子珠玉到底藏在何處?幾個月前翰林院楊青柏被殺,他與嶽雯認識不認識?”
宋媽媽汗流浹背,半晌才道:“你到底是誰?怎麼知道這些……?”
少年盯著她瞧:“先回答我。我保證不會去害你……”
宋媽媽也忘了自己穿的極少,正色說道:“楊翰林出事前夜曾經來見過嶽雯。他被殺以後的第二天,又有一個穿著斗篷的男子前來面見嶽雯。男子的臉我沒看清,但我在這行混了多年,那人必然也生得出眾。半夜嶽雯進了我的門,給我一件東西,讓我好生儲存。說自己不得不離開此地,否則性命難保。我再三問她原因,她也不肯說。天亮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