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清搔頭道:“可爺當時沒說,只吩咐宗大人你替他向夏大人又傳一個口訊。”
“嗯,”宗璞頷首,“繼清兒的事之後,八爺那晚又讓我找義父詢問一事,那便是宮宴當晚,除清兒之外,是不是還有人戴著人面。”
“義父果然說,郎妃的丫頭易了容。”
“原來是這樣。”
眾人大悟,冬凝又連連看了縛在樹樁的男人數眼,“這麼精妙的易容,喉結,縮骨,變音……”
“爺卻是為何今晚才將他揭出來?”
景平看向上官驚鴻,卻見上官驚鴻眸色越發沉峻,他有些心驚,眾人亦然,倒是寧王這時想到什麼,脫口道:“老八,你早已懷疑是假香兒將翹楚逃走的資訊帶去給他背後的人,但你不知道指使他的是誰,你怕是死士,寧死不供或誣陷他人,那晚你從郎家別莊回來,去找郎妃,脅迫郎妃說出翹楚下落,並揚言殺香兒,都是假的!你要郎妃對你生恨,假香兒有信可傳,只有那樣,你才能可以無誤揪出他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他突然又想起什麼,心裡一沉,當即住了口。
宗璞也想到了,看冬凝疑惑,低聲續道:“小么,還不明白嗎?香兒既是郎妃的丫頭,必定參與進郎妃協助你翹姐姐逃走的事情中去。”
冬凝仔細一想,終是明白了,失聲道:“也就是說假香兒本是太子派來打探訊息的人,翹姐姐要逃走的事,他自然報告了給他主子知道,所以,所以……”
眾人黯然,一時,誰也不知也不敢說什麼。
所以,翹楚在太子手上。
寧王咬了咬牙,終究說出口,“老八,按咱們以前看的,上官驚灝對翹楚似乎存了些心思,若發生了什麼事,你……”
他說到這裡,佩蘭一把拉住他,啞道:“好了,你莫要再說了——”
她心頭一顫,也驀然住了口。
“我不管她發生了什麼事,只要她沒死就成。”
眾人怔然,只聽得沙啞一聲,青袍一閃,上官驚鴻已向鐵門走去。
“老八,你要去哪裡?”
“點兵,去將她要回來。這麼多天,她必定是很害怕了。”
“你瘋了,你這一闖太子府,若搜不出翹楚,父皇必定大怒,你這些年來辛辛苦苦等待建立的東西就毀於一旦。從你知道香兒是奸細開始到現在,你既能忍下這麼多天,為何不能再忍這一晚,咱們從長計議!”
“不,五哥,那時是無法,錯一步都不行,我只能忍,像這些年一樣死都要忍著,如今,毀就……毀吧!”
太子府,地宮。
一個大夫模樣的中年女子指揮著兩名婢女擎藥碗走進,上官驚灝倚在門口,如野獸一般毫無感情的盯著她,眸光陰沉,“翹楚,乖,將它喝了。”
翹楚渾身顫抖,拼命搖頭,急急往後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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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驚灝,我求求你。”
背後便是床。帳,已經退無可退,翹楚閉眼闔掉淚花,朝上官驚灝緩緩跪下。回看前半生都是磕碰,這一生若說唯一屬於她的,就只有肚子裡這個孩子了。
“不好。”
“若你一定要拿掉這孩子,我也不會活下去。”
“翹楚,別嘗試威脅孤,你會活下去的,否則,你兩個丫頭便給你陪葬好了。”
雖然明知不可為,她還是迅速站起來,立時朝被。褥下摸去。現在能延得一時便是一時——這幾天她藉口做針線,讓婢女拿了工具過來,悄悄在床下藏了一把剪子。
狼上官驚灝臉色一變,身影一掠,已先大夫和婢女到了她身旁,電光火石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