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莊在家裡將養了近十天,身子骨好的差不多,也能下地了,只不過身上的鞭痕未消,肉也沒長起來。
宋莊憋了幾天,總算想起來,好像少了個人:“之焉,怎麼這幾天都沒看見明川?”
宋之焉低著頭,往嘴裡扒飯:“明川他……去京城了?”
“啊?”宋莊喝了一口湯,看來自己真的是病太久:“他去京城做什麼?”
宋之焉搖搖頭,繼續扒飯:“我也不知道。”
宋莊當爹這麼多年,也不是白當的,聲音放輕了些:“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宋之焉還是心如死灰的樣子:“多則半年,少則三五月。”
但是,宋之焉又有些不太確定了,也許明川根本就不想回來了。
宋之焉越想越遠,這種可能性很大,畢竟明川走的時候,都沒有跟他打一聲招呼。
“也許,不回來了也說不定吧。”宋之焉的聲音有些哽咽 。
宋莊摸了摸宋之焉的頭,他這個兒子,從小就沒吃過什麼苦,上一次這麼難過,還是他娘死的時候。
宋莊:“到底出了什麼事?說出來, 爹和你分析分析。”
宋之焉還沒開始說,眼淚就止不住了:“是桃李酒樓的人把爹綁去的,那時候我又有了身孕,因為這件事,孩子也沒保住。”
宋之焉雙目無神:“那晚上,我就埋怨他,說要不是他非要壓過桃李酒樓,也就不會有這麼一出。”
宋之焉:“然後,我們之間就……就不對勁了。”
宋之焉抓著宋莊的手,急於尋找一個答案:“爹,那種情況下,我抱怨兩句也不過分吧?”
宋莊瞭解完前因後果之後,嘆息一聲,拍了拍宋之焉的手,讓身邊服侍的下人都退下去。
等人都走了之後,宋莊環顧四周,才說:“之焉,其實這件事,怪不到明川頭上,要怪就怪爹吧。”
“爹,你……什麼意思?”宋之焉眨了眨眼睛上的淚珠。
宋莊陷入了回憶裡,整個人愈發的滄桑起來:“年輕的時候,我與明川的父母是好友,一起經營了一些生意,算是小有成就。”
“那時候,咱們南州的知府不比現在,貪汙受賄,百姓哀聲怨道。”
宋莊:“可是有一年,那個知府突然就不貪了。”
宋之焉忍不住問:“為什麼?總不能是改邪歸正了吧?”
宋莊苦笑一聲:“那個知府不知道在哪裡找到了一座銀礦,他隱瞞不報,還想據為己有,變成白花花的銀子。”
宋莊:“那是他悄悄找來了不少各地的好手,許以重利,為他私鑄官銀。”
宋之焉壓低聲音:“私鑄官銀?老爹,你也參與了?”
宋莊苦笑著點點頭:“嗯,不僅是我,還有明川的父母。”
宋莊:“不過我們那個時候,上不了什麼檯面,接觸不到核心的東西,只知道接了一個大生意,我們還暗自高興了許久。”
宋莊:“直到三個月後,我偶然發現進出那間小作坊的,竟然大部分都是衙門裡的人,那時候我才發覺,事情有些不太對。”
宋莊:“我等那些人走了之後,大著膽子上去瞅了一眼,發現那小作坊里居然有鑄銀的模具。”
宋莊:“我當時嚇壞了,趕緊跑回家,然後隨便尋了個由頭,想從這裡面抽身。”
宋莊:“可是知府哪裡肯,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宋莊:“我只好答應把我和明川家裡所有的生意和家底都送了出去,知府這才答應讓我和明川離開。”
宋莊:“知府氣不過,直接大發雷霆的抄了我們的家。”
宋莊:“這種事,再瞞也瞞不了多久,短短兩年之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