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個帷帽男子就是林子笙。
他在家裡左等右等不見傅硯辭回來,怕他出了什麼事,就趕緊出來找。
畢竟林子笙現在還頂著傅硯辭相好的身份,以免被人認出來,就乾脆帶了一頂帷帽。
傅硯辭靠在軟榻上,眼尾泛紅的看著林子笙,聲音有些暗啞:“你怎麼來了?”
林子笙給他倒了一杯涼水:“等了很久都沒看見你回來,我怕你出了什麼事,就帶著小桃和夏樹出來找你。”
傅硯辭現在腦子裡已經是一片漿糊,停頓了一下,才勉強擠出一絲神智。
偏偏傅硯辭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抬了抬下巴:“我能有什麼事?”
林子笙移開視線,聳了聳肩膀:“就當是我多此一舉。”
傅硯辭卻抓住他的手腕,不依不饒地問:“你說,我能有什麼事?”
林子笙嘆氣,無奈的解釋:“沒說你有事,怕你有事,擔心你,聽懂了嗎?”
“哦,”傅硯辭似乎是聽進去了,但卻沒有放手,反而大拇指還輕輕地在林子笙的手腕上磨了兩下:“嗯,聽懂了。”
傅硯辭垂眸看著林子笙的手腕,白玉一樣的顏色,好看的緊。
溫溫熱熱的,摸起來也舒服。
傅硯辭想了想,又覺得不對,硬邦邦的白玉,可沒有他的手摸起來舒服。
林子笙揉了揉眉心,得,這明顯是沒聽進去啊。
要是平時,就算傅硯辭再晚回來,林子笙也不會擔心他出了什麼事。
畢竟傅硯辭的能力擺在那裡,輪不到他來操心。
但是今天不一樣,今天是十五號。
林子笙想起自己在書裡的那個設定,現在只覺得頭疼。
傅硯辭本來就是個小哥兒,可從小就聰明異常,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在後院裡磋磨一生。
哪怕是繼父和繼兄對他心懷不軌,哪怕是學堂裡的學生看到一個小哥兒趴在窗臺上旁聽,日日去捉弄他。
他也從來沒有放棄過讀書的心思。
可是,就算讀成了又如何?
他的外形樣貌一看就是小哥兒,哪怕想假裝男人也裝不了。
好在是遇到了池言,可那時候池言是個小孩子,雖然在醫術上很有天賦,但到底學藝不精。
池言給古籍裡看到過改變小哥兒身形的藥方,便自己試著配了出來。
傅硯辭也是藝高人膽大,二話不說就照著那個方子喝了一個月,讓人驚喜的是,他的身體似乎真的發生了變化!
池言和傅硯辭看到這個改變,便越來越相信藥方的真實。
可是漸漸的,他們又發現,這張藥方有兩個致命的缺點,其一是,每個月都至少要喝三劑,不能斷。
不然,原本偏向男人低沉的嗓音,就會慢慢再變得柔細。
就連鬍子也會掉落,面部的輪廓也會更加偏向柔美。
其二便是,傅硯辭是小哥兒,但偏偏他又想當男人,天長日久的服藥,以至於內裡失調,幾乎每個月的15號晚上,月圓之日,都會發作一次。
就跟嗑了春藥一樣。
傅硯辭也早已經習慣了,每個月15號都會早早回家,備上一大桶冰水,把自己整個人都泡在裡面。
泡上兩三個時辰,也就沒事了。
但偏偏今天晚上出了意外,本來傅硯辭還沒有太大的感覺,可是鈺哥兒那自作聰明的香料,卻像是在油桶裡丟了一顆火種一樣,霎那間就燒了起來。
林子笙也知道傅硯辭現在這樣實在是有些反常,他便問:“傅硯辭,是不是有人給你下藥了?”
傅硯辭的反應遲鈍了兩秒,才頷首點了點頭:“嗯,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