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橋原本還想控制尺度,見對方心狠手辣,也就不留手。他稍稍側身,讓過酒瓶,上前半步,左拳狠狠地迎面擊在黑漢子鼻樑上。鼻樑發出咔嚓一聲,鼻血噴湧而出,黑漢子被打懵了,頭腦一陣昏眩。王橋不等他回過神,右拳掄圓了,用了小擺拳,“呯”地一聲,結結實實地砸在黑漢子臉頰上,一顆血就濺了出來。
王橋沒有罷手,又掄起拳頭,對準他的腹部狠狠打過去。前兩拳打得黑漢子滿臉開花,形狀極慘。後一拳“胃錘”則打在腹部,拳力極重,將黑漢子五腑六髒都打得挪了位置。
“誰他馬的還打。”王橋威風凜凜地又吼了一嗓子。
這場打架發生得很快,結束得也快,輝煌這一邊完勝。
挑釁者灰溜溜地離開了小館子,黑漢子被打得很慘,連最後提虛勁的力氣都沒有了。
搞協調的老廖、被拘留過的王三,採購加司機老張,都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王橋。經過劇烈運動,額頭上的血水流得更多,將王橋弄成大血臉。他擦著臉上血,道:“別用這種眼光看我,我受不了。”三人一起豎起大拇指,老廖心悅誠服地叫一了聲:“蠻哥”
騰飛公司幾個人狼狽而走,陳強頗有憂慮地道:“這一夥人有涉黑嫌疑,以後恐怕還要鬧事。我們兩個工地靠在一起,躲都沒有辦法躲,遇到這種事情,最麻煩。”
王橋捂著流血的頭,道:“在昌東,黑道在我面前翻不起大浪,這一點我還是有把握的。我不怕鬧事,不怕明火執仗,最怕暗箭傷人。”
他是指的“政治”,陳強是另一番理解,道:“我也怕他們來陰的,破壞工地,搞爛裝置,我們時間和金錢都折騰不起。”
王橋道:“那就報警,讓警方來處理這事。”
陳強道:“我們兩方打架,報警不好,江湖事江湖了。”他以前是政府官員,絕對不會說出“江湖事江湖了”這種話,在看守所和勞動隊呆了幾年後,他將自己政府官員的身份強行忘掉,把自己當成了普通一員。
王橋笑道:“我們又不是江湖人,是正兒八經的企業,不用跟他們講江湖規矩。這事肯定要報警,用警方的力量去限制他們的勢力。”
陳強道:“能涉黑的企業,後面都有人撐著。”
在昌東地界上,對付這種不守規矩的企業,王橋還是有自信心的,拿出手機就報了警。
陳強看王橋血流的厲害,道:“好好一頓飯吃不成了,我們找診所去看一看,把傷口處理了,免得感染。”
王橋道:“這是捱打的鐵證,得給警察看一看。小李的二哥是公安局副局長,沒事的。”
輝煌的工地在成津縣內,餐館所在地瀘東小場鎮在昌東境內,出警的是昌東公安局瀘東派出所民警。
一個協警和一箇中年民警來到餐館,見到狼藉一片的現場,道:“誰在打架?誰報的警?”
王橋道:“我報的警。我們幾個是輝煌集團的,正在這裡吃飯,騰飛公司的幾個人莫名其妙就提著啤酒瓶來打我們,周圍的人都可以作證。”
中年警察見王橋血流滿面,問道:“你傷的要不要緊?”
王橋強調道:“他們砸啤酒瓶,把我弄傷了。”
“你們這些做工地的人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成昌公路開修以後,案子直線上升。”中年警察有點不耐煩地道:“騰飛的人到哪裡去了?”
王橋很從容地道:“他們打了人,走了。”
中年警察見其他幾個人都沒有明顯傷痕,道:“鎮裡有一家診所,你把傷口處理了,如果沒有什麼事,就算了。”
王橋道:“這事怎麼能算了,我捱了打,是受害者,總得有個說法,給個交代。”他堅持警方出面,就是想讓警方壓制騰飛的人,免得自己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