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要多少?”
三舅黑著臉道:“他不要錢,要入股,要兩成乾股。”
三舅媽罵道:“兩成乾股!太黑了。做點事,給兩三千塊就行了,你是他親舅,他還要獅子大張口,我們不幹,憑什麼我們起早貪黑像狗一樣做事,他們坐在家裡就撿便宜。”
三舅不停地唉聲嘆氣:“不做生意,我們那條採砂船就要廢掉,怎麼還貸款?我們家裡沒有當官的,小輩裡就看劉建廠還有點名堂,少賺點就少賺點,總比一點都沒有強。”
三舅媽知道這個道理,總覺得胸口堵得慌,出門走到河邊。自家採砂場去年被吊銷了證照,該找的關係全都去求過,仍然沒有把吊銷的證照恢復過來。置辦採砂船費了老鼻子力氣和全家錢財,若是白白爛掉,連棺材本都要虧掉。劉建廠能拿下采砂場,自然是好事。她想起在河邊起早貪黑打砂的穆老闆,又覺得於心不忍。
在河邊站了一會兒,她的心又硬了起來。穆老闆本是茂雲人,家裡有關係,所以才能到靜州採砂。有關係的人自然不會走上絕路,自己家再不想辦法,真的就要走絕路了。
元旦前兩天,劉建廠按照三舅給的資訊,帶著相機來到茂雲市,在茂雲市一所中學裡,找到一個姓穆的中學生,給他照了三張相。
元旦前一天下午,劉建廠帶著麻臉、光頭、包強和大劉二劉等人,前往大河邊。離開主公路,沿著一條機耕道走了十來分鐘,遠遠見到一條採砂船。此時天近黃昏,一對中年夫妻在河邊煮飯。
劉建廠帶人走到採砂船邊,二話不說,先將小板房拆掉,飯鍋直接被扔到河裡。
“你們做什麼?”五十來歲的穆老闆去拿菜刀,被三個棒小夥子按在河灘上,不分青紅皂白揍了一頓。
劉建廠將砍刀架在穆老闆的脖子上,道:“穆老闆,從今天起,你就從採砂場消失,採砂場給我。”
“這是我的採砂場,憑什麼給你們?”穆老闆飽經風霜的臉上寫滿了憤怒,眼中噴著火,前些天有一男一女兩個本地人來到這裡,開口就要買這個採砂場,被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劉建廠如狼一般惡狠狠地盯著採砂場老闆,道:“給你兩千塊錢,採砂場轉讓給我。”
穆老闆甚是倔強,道:“上次有個老闆出十萬,我都沒有賣,兩千塊錢,你搶人啊。”
劉建廠用腳踩在老闆的頭上,道:“再問一遍,轉不轉讓?”
“要命有一條,轉讓不得行。”
劉建廠不再說話,彎下腰,將老闆拖到河邊,將其腦袋按在水裡,道:“今天你必須答應,否則把你綁了石頭扔到河裡去。”
渾濁的河水潛藏著許多暗流,穆老闆沒有撐多久就感受到了死亡的掙扎,他拼命掙扎,漸漸失去了力氣,在意識就要模糊的時候,被人從水裡扯了出來。
穆老闆吐了一會兒水,大口喘著粗氣。劉建廠上前抓著採砂場老闆的衣領,“啪、啪”地扇了幾耳光,道:“敬酒不吃吃罰酒,寫個收條,就說收到十萬塊錢,轉讓採砂場。我跟你說,今天不寫這個條子,你們全家都走不脫。”
採砂場老婆亦被拖到了河邊,頭被壓到河水邊上。採砂場老闆流著眼淚和鼻涕,大口喘氣,仍然不屈服。
“寫條子。”
“不寫。”
“寫不寫?”
“呸,不寫。”
劉建廠從衣服口袋裡取出一張照片,道:“你看看這是誰的照片,聽說他成績還不錯,很乖的小娃兒。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就太不划算了。”
穆老闆見到照片中人,立刻就啞了,他們中年得子,四處奔波做生意都是為了這個兒子,兒子是他們的致命穴道,此時被點了穴,作聲不得。
劉建廠冷酷地道:“採砂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