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廳出來,林傾去了小廚房,謝聿城一直尾隨其後。小廚房裡,李嫂看到她來,趕忙將一直煨著的粥和湯包端上桌。
林傾夾了一個小湯包放在碗裡,低著頭,輕輕吹氣。
謝聿城在她對面坐下,將湯包從小籠裡一個個夾出來,幫她冷著。
「你和許文琳,你們……」
「不要和我提她。」林傾驀地抬眼,繃著臉。
這就不是普通的介意了,是真的不喜歡,甚至厭惡。
謝聿城靠著椅背,微微眯起眼,許文琳到底是把這小姑娘怎麼了?
一個湯包下肚,慰藉了轆轆的腸胃,可好吃的湯包並不能散去許文琳出現的陰影,林傾抿抿唇,放下筷子,「謝聿城,你知不知道許文琳是我的高中同學?」
謝聿城:?
許文琳比林傾大一歲,是在林傾上高二那一年轉到了嘉譽私高,後來林傾算了算時間,大概也是那個時候,謝聿城的二叔娶了許文琳的媽媽。
在嘉譽私高,林傾是異類,許文琳也是,甚至比林傾更甚。這樣的兩個人其實很容易相互靠近,加上林傾聽說許文琳也是南方人,對她就更有好感了。果然沒過多久,兩人便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有一段時間,林傾甚至把許文琳當成她在京市交到的第一個朋友,非常珍惜。
直到高三下學期,學校畢業匯演。林傾原本有一隻獨舞,她練了很久,也非常期待匯演的舞臺,可臨上場前,卻發現舞裙被人剪爛。沒能上臺表演,幾個月的苦功夫打了水漂,她在教室裡傷心難過了好久,許文琳在匯演結束後還來安慰她。
可荒唐的是,沒過多久,林傾收到了一張匿名光碟。光碟裡是一段影片,許文琳拿著剪刀,在舞臺後的更衣室裡,親手剪爛了林傾的舞裙。
學校的監控不會作假,林傾拿著影片去質問許文琳,許文琳也沒有辯白,非常坦然的就承認了。
林傾直到現在都還記得那天許文琳說的最後一句話。
她說,「我們明明都是一樣的,我甚至比你更努力,可為什麼,我連你也比不過。」
一句話,直直戳在林傾心口上。
她真心把許文琳當朋友,而許文琳卻從一開始就把她當成了假想敵。甚至,從骨子裡看不起她。
故事說完了,林傾有些自嘲的笑笑,「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挺蠢的,人家其實根本就看不上我這種外來戶,我還傻乎乎的把她朋友。」
林傾垂著眼,她想起自己當時哭著去找曹瑜,曹瑜心疼她又笑她,最終將這件事歸結於不懂事的小女孩在鬧彆扭,讓她不用在意。
「真的只是鬧彆扭嗎?」林傾不信。
從前不信,如今看到人畜無害的許文琳,她更不信。
謝聿城聽完林傾的話,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一直蹙著眉。
七年前,嘉譽私高,畢業匯演。
沒有得到回應,林傾也只是抿了抿唇,或許連謝聿城都覺得,是她小題大做了。
「許文琳也許可憐,可在我這裡,我就是不會原諒她。」
謝聿城卻忽然走到林傾面前,俯下身,抱住了她。
林傾:?
「不會,不是你小題大做,在你這裡,你有不原諒她的權利。」
男人的音色低沉,每一個字都重重敲在林傾心上。即便是曹瑜,當初也只是在寬慰她過後,告訴她要學會懂事,不要過分的驕蠻。
「傾傾。」謝聿城用下巴在她發頂上蹭了蹭,「你很好,不要總是去找自己的責任,你沒有錯。」
林傾:?
「謝聿城,你……」林傾沒太聽懂他的話。
謝聿城鬆開她,視線卻依舊將人鎖住,「七年前的夏初,我也在嘉譽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