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走回魚小晰身邊,低低啞啞的聲音不辨情緒。
“小魚,時間還早,想去琴房練習嗎?”
摸摸自己發疼的指腹,魚小晰老實得坐在椅子裡,不好意思地說:“還是不要了吧。”
“那……不然你去喬陽以前的房間呆一會?”
嶽爍棋的建議魚小晰無比受用,立刻應了。
喬陽的房間在一樓,位於這棟別墅最北邊的一間臥室。嶽爍棋把魚小晰帶過去後,囑咐了下便離開了。片刻便有傭人送來了飲料小食,魚小晰謝過後傭人離開,這個空間便是她一個人的了。她仔細地環顧整個房間。
這是他以前住過的地方。條件比之他們那個小家好太多。雅緻的裝潢,精美大氣的傢俱,幾本精裝書籍擺在床頭櫃上。書桌上擺著一臺膝上型電腦共一盞檯燈。很簡潔的男士臥室。只是沒有很具有他特色的東西。也嗅不到他的氣息。繼而想想好笑,他都多長時間沒有在這裡待了,他們的小屋都已經沒有他的氣息了,更何況是這裡呢?
開啟衣櫥,不意外裡面整齊地掛滿了衣物,有那件他們數月後第一次見面時穿的藍白條紋襯衣,袖釦還別在袖子上。魚小晰把衣服從衣架上拿下了。抱在懷裡低頭聞了聞,是洗衣液的薰衣草香味。
他就像消失了。要不是有每天的電話,她會以為他就是一場夢。
慢慢抱著襯衣躺倒在舒服的床上,入眼是那幾本精裝的書籍,伸手夠過來。魚小晰躺在床上翻看。
都是一些金融方面的書,帶著明顯翻看的痕跡,有的地方還用筆劃下作了標註,他的字像他的人,鋼勁有力,筆畫在轉折的地方就像是刀刻的一般。時間還久,魚小晰就靠在床頭看這些味如嚼蠟的專業書籍,一頁一頁地翻,尋找他的筆跡。
天色漸黑。院子裡燈光亮起來了。魚小晰看了看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她躺得身上發麻,就從床上起身。推開窗戶讓新鮮空氣進來一些。這個房間向北,大海在另外三面,這一面正衝著植被蔥鬱的花園,所以空氣裡面有好聞的樹葉青草香,還有夜來香的香味兒,魚小晰忍不住深吸一口氣。然後趴在窗臺上細數路燈下的花卉。
天慢慢黑透了,歐式的路燈點綴在花園裡面。溼潤的空氣籠罩住天地,樹影婆娑,一種略帶傷感的浪漫氛圍。忽然響起了小提琴聲,是g弦之歌!魚小晰精神為之一振,立刻兔子一樣豎起耳朵細聽。
很遠嗎?還是很近?
忽強忽弱的琴音,到底是風的原因抑或根本就是她幻聽了?
用手捧住胸口伸長脖子半個身子探出視窗,魚小晰感覺自己的心快要跳了出來。
曲子像一隻頑皮的手,將她心中的希望一次一次拔高,那讓她恐懼又難以抗拒的希望……
是他嗎?
不是他嗎?
嶽爍棋不是也會這首曲子?
他若是回來,怎麼會不先通知她?
他是不是在故意逗她玩?
曲子突然停了,魚小晰感覺像被一澡盆的冰水從頭澆到腳。整個人僵立在視窗,保持著那個怪異的姿勢,就像一隻被提著脖子的鵝。
曲子陡然又響了起來,魚小晰就像被針紮了一下,一個激靈,醒神的時候發現自己跳了窗,人已經站在花園裡了。
海風把樹葉搖得沙沙作響,路燈一杆一杆老實地立在花徑兩邊,散發著柔和的白光,天上一輪明月,琴音纏綿悱惻勾著魚小晰急切地找。
終於在一叢夜來香旁看到了身形挺拔的男人,他肩上扛著一把小提琴,琴音舒緩動人。
可不是他。
儘管燈光幽暗,可魚小晰知道那不是他。
嶽爍磊轉回頭的時候,看到的是被眼淚淹了的魚小晰。
他見過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