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了。”
顧二爺大手一揮,“讓大夫進來說話。”
那大夫是一個老郎中,走路都晃晃悠悠的,一進來先掃了眼劉福,老眼一眯走上前去給他把脈,又看了看舌苔顏色。
劉福心裡急著知道芸娘是不是害他的,忙問道:“老大夫,怎樣,那粥裡是不是加了巴豆?”
大夫捏著鬍鬚搖搖頭,“粥是沒問題的,有問題的是你。”
劉福一愣,就聽那老大夫慢條斯理說道:“苔黃舌紅,脂膏厚重,氣短痰溼,面色潮熱,夜裡可還會盜汗氣虛……你這底子不好,吃不得清熱宣洩的東西,那粥里加了蘆根燕麥,一用下去,可不得洩了?”
大夫搖著頭,一副無奈的樣子。
說白了,也就是劉福自個兒貪吃,誤食了不適當的東西,才害了自個兒。
劉福臉色一瞬有些紅,總算知道為何自己拉得半死,阿束那臭小子連個屁都沒有放!
顧二爺更是不耐煩聽了,直接讓人將老大夫送了出去,方才那被算計了什麼的想法也拋卻了,只覺得被玉英當成別人的滋味忒不好受。
顧妍去了東跨院,左右也瞧不見玉英的身影,便問陳媽媽:“玉英姐姐身子可好些了?要不要找個郎中看一看?”
陳媽媽臉色都不好了,僵了一瞬才道:“好……好些了,老夫人憐惜她,已經讓她回寧壽堂那兒養病去了。”笑得乾巴巴的。
顧妍笑眯眯地點頭,“嗯,等玉英姐姐養好了身子,我還要和她玩翻花繩。”
陳媽媽卻不知道該怎麼說,玉英這下子是回不來了,可想想小孩子忘性大,過個十天半個月,應該忘得也差不多了。
顧衡之百無聊賴地撐著腦袋,顧妍繡的那隻香囊已經收尾了,他搶了過來和自己的比了比,笑著說:“二哥的沒有我的好看!”
一臉的傻氣,又很是滿足。
小孩子大約總覺得花花綠綠的,如牡丹一樣的華麗是美,龍葵草普通,卻勝在那股子堅韌,可不是暖房裡的富貴花能比的。
顧妍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
顧衡之又問道:“二哥都好久沒來看我了,他是不是忘了我了?”
“怎麼會,二哥正被拘著讀書呢,明年二月參加童子試,二哥要發奮努力考秀才去!”
顧衡之聽得滿心羨慕,道:“我也要考秀才!”可想想自己好像連書都沒讀過幾本。
父親也不是沒有想教他讀書習字的,可曾經他的身子那樣差,一病起來沒完沒了,父親都沒有耐心教他了,只希望他能平安長大就是。
顧衡之一直覺得父親是不喜歡他的,大約,從來都沒有喜歡過自己……
他拉了顧妍的手,道:“五姐陪我練字!我要學寫好多好多的字,和二哥一樣去考秀才!”
兩個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精緻小人兒,就這麼一左一右端端正正坐在桌案前描紅,底下的人看得有趣極了,靜靜地誰也不打擾他們。
門外突然有些嘈雜,陳媽媽連忙差了人出去打聽,顧妍心神一動,垂在筆尖的那一滴墨落在宣紙上,暈開一片,好好的一頁大字,就這麼廢了。
她搖搖頭,將上面一張揭過,又重頭開始。
丫鬟很快進來了,低著頭和陳媽媽附耳說了幾句話,陳媽媽皺了眉,許久才道:“事不關己,莫理會……”
顧妍低著頭緩緩翹起嘴唇。
似乎有什麼好玩的事發生了……
與此同時的,攬翠閣李姨娘那處,顧媛和賀氏一前一後殺了進去,不顧身上紛紛落落的雪花,抬手就給了李姨娘一巴掌。
李姨娘低呼一聲,“二夫人!”身子綿軟又無力。
後面的話還未來得及說,顧媛上前又賞了一掌,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