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過她。可是再一想到有三尊有爹爹還有其他群仙在,不怕她會怎樣,這才稍稍安下心來。再看花千骨戴著斗笠萌著面紗,知道她身體雖好,相貌卻沒有恢復,不由心頭有些暗自得意,倒有幾分期待想看她面紗被揭開時的樣子。
摩嚴見白子畫趕到,心頭大鬆一口氣,冷冷喝道:“花千骨,如果你還當自己是長留弟子,就立刻回頭是岸,交出南無月!”
花千骨擋在抱著南無月的竹染身前,堅定的搖頭,面紗後的眼睛卻望著一言不發的白子畫。她始終無法完全衝破封印的束縛使用妖神之力,或許是她不能,或許是她不忍……
如今,既然他來了,殺阡陌也陷入沉睡,憑他們怕是再難全身而退,只是,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放棄小月。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眾仙抬頭望了望天空,五星越來越亮,世間萬物一片光華。每個人都在看著白子畫的動作,或者習慣性的等待他的指示。花千骨之前陡然間爆發的強大妖力,讓他們心存疑慮,不敢隨便輕舉妄動。
只是白子畫仍然不說話,卻終於上前一步,慢慢拔出橫霜劍來,冰冷的白光照得花千骨一陣心寒。
意思再明白不過了,他的弟子,依舊由他親自動手處置。
花千骨一步步後退,看著一片光輝璀璨中慢慢向她走來的白子畫,雖然依舊衣袂翩然、風采絕世,劍身殺氣卻盪漾十里開外。
花千骨知道與那日相同的殘酷即將再次上演,他可以毫不猶豫的對自己再狠一次心。
早已經痛到沒有知覺,她在心底苦苦嘲笑。知道自己甚至連忤逆他的勇氣都沒有,又如何能與他一戰。
“他沒有錯!我也沒錯!”花千骨望著白子畫一字一句的說。顫抖的聲音洩漏了她的慌張和恐懼,又帶著無盡的酸楚和委屈。可是在白子畫冰冷漠然的神情下,這控訴顯得那樣蒼白無力。
“身為妖神,擁有妖神之力,就是錯了。”白子畫終於冷冷開口。那往日教她寵她關愛她的人,再一次提起劍,而這一次,是想要殺她——
花千骨仰天悽苦長笑,是啊,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六界容不下她,師父容不下她。事到如今,她還有別的路可走麼?
此時一雙溫暖的大手放在她的肩上,沉穩而用力的拍了拍,身旁鬥闌干豪爽的大笑在空中迴盪。
“白子畫,你我相識那麼多年,雖不算深交,卻也一起喝過酒下過棋,一直想與你一戰卻始終沒有機會,如今殺阡陌再無力相爭,我們倆就好好比一場,看看誰才是真正的六界第一!”
白子畫沒有說話,微微點頭算是默許。未免波及眾人,徑直飛天而上,鬥闌干也化作一道金光追了上去。
這場大戰驚天動地,因為威力太大,即使是元神出竅,也沒人敢靠得太近。因為太快,沒有幾個人看清,所以沒有留下什麼詳細記載。因為太亮,眾人眼睛裡只看到光,所以許多年後回憶起來,都只會用簡單的四個字來評價:燦爛恢宏。
的確,這是燦爛的一戰,也是恢宏的一戰。在五星耀日的大背景下,金光和銀光交織在一起,水與火的碰撞,日神與月神的交鋒,六界最強者的對決,已經不單單是為了妖神之力,或是分出勝負那麼簡單。
世界極盡光耀,相隔那麼遠,眾人周圍的空氣卻都在震盪。此戰雖勢均力敵,卻不像眾人所想的那麼漫長。首先緩緩落下地來的是白子畫,然後是鬥闌干。
真正的高手相交,勝負自知,不用以命相搏,不用兩敗俱傷。二人相識多年,互有欣賞互有敬佩,這一戰都用上了全力,招招威力巨大,卻又沒有殺氣。
一戰終結,鬥闌干仰天大笑高呼痛快。白子畫雖依舊面色平靜,眼中也有一絲花千骨從未見過的淋漓快意。人生最難得棋逢對手,琴逢知己,只是二人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