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花千骨也已經出來了。心頭不由一陣狂喜,沒想到不多時,便見東方彧卿將她帶來了。只是,為何她要蒙著面,又不說話,是怕其他弟子知曉,將她從蠻荒出來的訊息洩漏出去麼。
花千骨透過白紗望著場中的清憐,眼中不由流露出一絲悲憫。上前兩步,卻發現雲隱仍緊緊的拽住她的手。
回頭看他,雲隱這才慢慢鬆開,彷彿手中一空,便又再尋不著她蹤跡,再見也只是幻夢。
“他們倆十分厲害……小心……”
花千骨點點頭,走到清憐和清懷面前,巨大的光芒溢位,將三人包裹其內,外面模模糊糊彷彿隔著水簾看不清楚。
“神尊。”清懷見她淡淡開口,他形容消瘦,面色頹廢,依舊保持著年輕時的模樣,只是身上感受不到半點仙風道骨,看上去跟再正常不過的平凡人一樣。
花千骨心頭一驚:“你是?”
轉頭看向清憐,披頭散髮坐在亂石堆中,猶如一朵正在飛速衰敗枯萎的花,嘴裡不停喃喃自語:“為什麼要死,為什麼要死?你應該死在我的手裡!你怎麼可以死!”
輕輕皺了皺眉:“原來是你們。”
當時眼雖瞎看不見,聲音她卻是認得的。他們二人便是當初在蠻荒時,抓住自己的那一夥人其中的兩個,那個要吃自己心肺的女人,和帶著宮石的男人。
後來知道她是妖神,他們倆雖跟著一塊出蠻荒,但是一定小心的避開了自己,所以從未見過。
和他們雖談不上什麼仇怨,可是回憶起當時自己的心酸和屈辱,還是不由得心頭一陣淒涼。想著自己裸身被眼前這男人看過,微微有些尷尬的別開頭去。
“你們怎麼可以擅自行動,暴露行蹤。”
清懷只是一動不動,眼神迷茫又絕望的盯著那個彷彿瘋了一樣的女人。
“神尊恕罪,一些私怨未了,再等不及了,所以沒有請示。”好不容易出了蠻荒,對花千骨,他心頭始終是心存感激的,想著當時為了生存做出的那些非人行徑,又微微有些內疚。
“回去吧,清虛道長他已經不在了,用不著報仇了。”
突然那個紅色身影便撲了上來,將她緊緊鉗制住:“他是怎麼死的!他是怎麼死的!他怎麼會死!那個爛好人!誰會殺他!誰殺得了他!小小一個春秋不敗怎麼可能殺得了他!你們騙我!你們都騙我!”
“清憐……”清懷心疼的想將她扶開,卻被她不客氣的一掌推開。
花千骨直直望著她的眼睛,慢慢開口解釋道:“他的確是被春秋不敗和弟子云翳殺死的,為了搶奪拴天鏈,茅山整門被屠。我當年正好上茅山拜師學藝,滿地的屍體還有道長仙去是我親眼所見,雲隱沒有騙你。如果你心裡還有一絲當自己是茅山弟子的話,就不要再在這生事了,隨我回去吧。”
清憐眼中滿是血絲的瞪視著她:“你有見了他最後一面?他說了什麼?他有沒有提到我?”
花千骨皺起眉,慢慢搖了搖頭。
清憐抓住她使勁搖晃,長長的指甲深陷進她肉裡:“我不信!我不信!他怎麼可能沒提起我!他那麼愛我!那麼愛我!你們騙我!你們都騙我!”
花千骨看著她絕望的閉上眼睛,淚水滾滾滑落,彷彿瞬間蒼老一般,一頭青絲慢慢變灰,變淡,變白。一陣風吹過,竟全部隨風而落。一時間,漫天都是她銀白的髮絲飛舞交纏。
“清憐!”清懷踉蹌退了兩步,驚訝的看著幾乎轉瞬間她的頭髮便已掉光,皺紋一點點的在臉上蔓延開來。
清憐癱坐在地上,猶如失去魂魄的娃娃,目光呆滯,嘴裡不停喃喃自語著,彷彿在對誰說話一般。
“我體弱總愛生病,每天只能躺在床上,透過窗看大家練劍。你和二師兄每天來看我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