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磨轉著。
一時移不開眼,就這麼愣愣的看著灝的動作,舉手投足之間,身上獨有的氣勢就這麼不經意的流露出來。他的臉上,少了凍人的冰寒,少了寵溺的淡笑,眼裡的深邃似乎盡攬天下風華,讓人心甘情願的沉淪。恍惚之間,竟然,又將他們的臉重疊……
慌亂地收斂心神,靠在灝的懷裡,眼神落在桌案的宣紙上。
紙是一般的白色宣紙,不是純白的那種,微微泛些沉黃,紙緣是金色的邊鐫,偶爾折射些許閃光,卻並不顯得突兀。
微仰頭,對上那雙冷邃含笑的黑眸,心,忽然就平靜了,靜的,暖暖的。會心一笑,接過擱在手邊,已然沾好了墨的壕筆,身子稍向前微傾。依著的胸膛卻不曾離開。執筆的手,在宣紙上慢慢寫轉。
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上望江流,江樓千古江流千古。
千古江樓千古月,只是,江月依然,這樓,卻又經得起幾翻風雨?而人呢?短短生死,不過百年,又能留下什麼痕跡?物事人非,是亙古不變的律……
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
腰上的手一緊,只覺身後人的呼吸一窒,埋在頸間深深的吸了口氣,才低沉的道:“江水荏苒,不過區區千年。而我們,夜兒,我們有的是千千萬萬個千年!答應我,答應我夜兒,不許胡思亂想。至於未央閣的事,乖乖等我的訊息,嗯?”
隨意擱下手中的筆,縮縮身子,懶洋洋的蹭回灝的懷裡,靜靜的點了點頭。
早該料到的,如果不是灝的默許,苒兒她們的“信”,又怎麼能到我的手上?灝,我說過信你,就不會反悔。
只是不知道,“他”,信不信我……
對於我,剩下的一年已是奢望,千年呵……
無奈的暗自苦笑,太遙遠了……
而千千萬萬個千年,該是神話中的奇蹟吧……
“灝,我們回去吧,天色不早了。”揉揉眼,有些困了呢。也只有在灝的懷裡才能安心熟睡,一離開,總會莫名的驚醒。
習慣,真的很可怕……
第 29 章
“啊!夜嵐你回來了!真是的,出去也不告訴我一聲,你知不知道……呃,那、那,咳咳……我是說,晚膳紫馨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你們了。”訕訕的摸摸鼻子,剛剛興奮急急衝過來的身形慕然頓住。
“紫馨見過暗主,見過公子。”緩步走過來,福了福身。
灝的腳步未曾停頓,冷漠傲然的向後堂走去。
“五姐,我就說你瞎操心吧!你看,人家根本不領情!哼!”稍稍退開幾步,偷瞄了眼灝的臉色,訕然的涼諷道。
將臉貼依在灝的胸口,微睜開眼,“雲霓,我可不記得你的膽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了。”怎麼每次見到灝總是畏畏縮縮的,眼裡盡是我看不懂的東西。
不理雲霓一臉不滿的抗議,對站在一旁的人淡淡一笑:“馨姐姐,辛苦你了。”
“公子言重,這是紫馨該做的。”眼裡的流光一閃而逝,隨即又恢復平靜。
嗯?怎麼有個小孩子?
“對了夜嵐,這是雲若撿回來的小傢伙。你看,是不是很可愛啊?”笑嘻嘻的一把將躲在木柱後的小人影拉了出來,也不管雲若臉上咬牙不甘的神色。“他叫童童,今年十歲。”抬起一直緊低著頭的安靜稚童的下巴,頗為驕傲獻寶似的對我說道。
微轉頭,在看清那張稚嫩的娃娃臉時,身體不由一頓。
像是察覺到我的異常,環摟著我的手緊了緊。
享受似的蹭蹭,更往灝的懷裡窩近了些。怎麼會是他?雖然事隔十年,可他的容貌身形竟無任何改變。我是該感嘆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