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流霜說:「我想找齊聿禮做個交易。」
齊聿禮揚眉:「什麼交易?」
「我和齊雲川在一起將近三年,我對他再瞭解不過了。在他眼裡,最重要的不是我肚子裡,他的孩子,而是齊家繼承人的位置,和齊氏總經理的身份。」許流霜笑得十分無辜,「北恆實業以後供應給你們霍氏的產品,永遠以成本價。齊三少,合同我早就擬好,只要你點頭答應,霍氏便有一條專屬的產業供應鏈。你要想清楚,小容總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才和我砍到那個價格,可現在,只需要你點頭答應,我就能以成本價給你們。」
齊聿禮:「條件。」
「條件是,我要讓齊雲川從齊氏總經理的位置下來。」許流霜笑,「這對現今齊家繼承人齊三少而言,應該易如反掌吧?」
許流霜早已想好:「而且我聽說,齊雲川還想和南煙結婚,我——」
「——我一直以來,都很討厭被人安排。」齊聿禮大半張臉沒入陰影裡,辨不清情緒,一雙唇翕動,語氣,刻薄又厭惡,「許流霜,你未免太自以為是了。」
他齊聿禮要和誰結婚,不需要依靠任何人。
如果連婚事都沒辦法自己決定,那他還算什麼男人?
察覺到齊聿禮周身散發出來的濃烈殺伐氣,許流霜下意識抿了抿唇。
「那你還要什麼條件,我們都可以談。」
「你沒有資格和我談。」齊聿禮目光輕慢,一如平常的目中無人,「北恆實業現在還輪不到你做主,你擬的合同在我這裡就是廢紙一張。」
「很快了!」
「等真正到了那個時候,你再站在我面前和我說話吧。」
「齊聿禮你——」
「何必對我大呼小叫?誰讓你懷孕,你找誰去。」齊聿禮冷嚇,對著離門最近的容屹,說,「讓人把她帶出去。」
容屹得令,徑直走到門邊,拉開門,吩咐:「把閒雜人等帶出去。」
外面的服務員得到指令,紛紛進來,在許流霜左右兩邊站著。
語氣還算恭敬:「許小姐,請。」
許流霜咬著一口銀牙,冷笑:「齊聿禮,你不會以為我只能找你吧?齊老爺子的壽宴可是邀請我了的,你說我到時候要是在壽宴上說出這個訊息,會有多轟動?」
齊聿禮不甚在意,淡聲道:「到時候你就不會是被請出門,而是被請出南城了。」
隱約還有許流霜垂死掙扎的聲音。
容屹把包廂門一關。
徹底隔絕。
容屹向來懶得管這種家務事。
商從洲被齊聿禮叫一聲哥,自然是語重心長地勸他:「小三啊……」
剛出口,就被齊聿禮狠狠地剜了一眼。
「……老三啊,」商從洲改口,「家和萬事興啊。」
「你今年是二十九歲嗎?」
「還差三個月,才是二十九歲。」
「哦,我還以為你九十歲了。」
家和萬事興這種屁話都說的出口。
商從洲面色一滯,神情裡流露出幾分尷尬,還是勸他:「你家老爺子今年是七十大壽吧?他要是知道你家老五在外面搞了這麼一檔子事兒出來,估計會血壓飆升。」
「是我的問題嗎?」齊聿禮不耐煩了,「是我把她肚子搞大的嗎?」
搞得像是他的錯。
「……」
「……」
氛圍冷下來,商從洲試圖緩和,半玩笑半戲謔道:「你這些弟弟可真是不省心。」
齊聿禮淡聲輕諷:「比你家那幾位好,至少我不用大半夜從床上起來,去局子裡撈他們。」
前幾天剛經歷此事的商從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