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端著酒杯走向杜子風。
“對呀,對呀,大家快來敬酒。”
一人這麼說,立刻就有一大堆人端著酒杯圍上來,杜子風見狀只得端起酒杯回敬。
他每乾了一杯,在旁伺候的僮僕立刻又為他斟滿一杯。
十幾個人下來,杜子風已喝下了兩大壺的醇酒,但來敬酒賓客依然一個接著一個,他只好乾完一杯又一杯,而僮僕只是不停地為他斟酒。
在乾完十餘杯酒後,杜子風開始覺得眼前景象有點模糊了,意識也開始有些恍惚了。
不知是眼花還是怎麼了,他總覺得來向他敬酒的人,怎麼就老是那幾張熟面孔……
叩!杜子風酒杯掉落桌面上,眼皮也沉重得幾乎張不開了,這時耳畔傳來剛拜完堂的嬌妻,那猶如銀鈴般悅耳的嗓音。
“相公醉了,你們趕快扶他進房歇著。”
“是。”
杜子風迷糊中感覺左右兩旁有人扶起他,站起之時不自覺抬眼看向嬌顏如霞、有若天仙化人般的美嬌妻,但在前視的那瞬間竟看見嬌妻那原是黑珍珠般的美眸,此刻卻火紅如血,嚇得他瞬間酒醒,驚慌地揮開兩旁的僮僕,後退數大步,抬手指著胡仙兒——
“娘……娘……娘子,你……你的眼……眼……眼睛……”
頭戴珠冠的胡仙兒笑意盈盈地問:“我的眼睛怎麼了?”
杜子風一眨眼之後再仔細看一次,只見美嬌妻的睛眸依然漆黑明亮,只得笑笑自我安慰說:“沒……沒什麼啦,大概是我眼花看錯了。”
胡仙兒蓮步輕移上前,扶著他說:“走,相公,我信回房休息了。”語畢向侍女小安一使眼色,兩人便一左一右攙扶著他回到新房。
新房裡,杜子風歪倒在墊著厚厚錦被的新床上,醉眼迷濛地看著美若天仙般的嬌妻,溫柔地替自己脫鞋、褪袍。
“仙兒,你好溫柔……我最愛你了……”
胡仙兒嬌羞地抿唇微笑,抬眸愛嬌地睨他一眼。“相公也真是的,服侍丈夫本來就是做妻子的責任呀,相公愛仙兒,仙兒也愛著相公啊。”
這話聽得杜子風渾身酥麻,感動不已,雙臂一張撲前欲抱她。
胡仙兒見狀踏前一步迎上去抱扶著他。“相公小心,你喝多了點,要小心才是。”
杜子風只覺得眼前的美嬌妻才是他心目中最理想的妻子,美若天仙不說,家世又好、房子又大,人又是這麼地溫柔!能得妻如此,當真踏破鐵鞋難尋覓,得來卻又不用費功夫,甚至可說自己送上門的鴻運和豔福哩。
胡仙兒讓他睡倒在床上,俯身凝著他輕聲柔語道:“相公,妾身此生此心已為你所屬,盼夫君別輕忘這份夫妻情啊。”
“不會的,不會的……”杜子風仰躺在床上,伸臂勾住她粉頸,深情款款地凝著美嬌妻。“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永遠、、水遠都不會忘記這份夫妻情的……”
胡仙兒對他綻開抹嬌美的微笑,宛如一朵初綻的百合般嬌嫩動人。
※ ※ ※翌日清晨。
杜子風一場好夢醒來,眼簾未開,只覺得渾身有些溼冷,本能地想拉上被子禦寒,不意伸手卻摸不到任何東西,遂睜開眼睛,眼前所見竟是顆骷髏頭,他嚇得大叫一聲翻身坐起,忙把不知何時擁在懷裡的白骨骷髏拋開。
轉動眼眸,視線所及之處盡是一片殘垣破瓦,似樑柱般的巨木已腐爛成白蟻窩,腐朽屋樑也四處散落,這……哪是他昨晚所置身的華屋巨毛呢?他驚魂甫定以為在作夢,不禁伸手在大腿上狠擰一把——好痛啊!方知不是夢。
看著面前這骷髏,如黑洞般的眼窩似在凝著他,森森白牙似在對他微笑,還有那頸項上紅珊瑚雕琢而成的項練……怪了,這項練為何這般眼熟呢?思索片刻,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