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離去,忍不住笑道:“出家人四大皆空又如何,呵呵,還不是像凡夫俗子一樣滿身煩惱,何不醉眼看人生呢?”
他兀自在那裡喝著酒,不多時後面又追上來一批人,這些人就不是佛門子弟了,而是三個打扮各異的江湖客。
三個人的身材都很高大,都是一身輕裝,手上都拿著兵器。
一個枯瘦老者拿著判官筆,神態嚴肅而緊張。
一個年輕公子搖著一把摺扇,他穿得很華麗,神情也很瀟灑,看上去就像一個走馬章臺的花花公子。
最後一個大漢挎著一把鏈子槍,瞪著一雙三角眼,一臉兇悍的表情。
浪子雖還在喝酒,但此刻他還是看出,麻煩終於還是來了。
他不想惹麻煩,但麻煩總是偏偏找上他。
這三個人拿著不同的兵器,這三種兵器都是十分犀利,十分難練的外門兵器,能用這些兵器的人,武功絕不會差。
枯瘦老者走上前,拱手道:“喂,你方才可曾看見三個和尚經過此地?”
浪子仰頭喝了一口酒,背過身淡淡道:“這世上除了酒之外,沒什麼事與我有關!”
枯瘦老者頓時皺起了眉頭。
這時拿鏈子槍的大漢忽然走上前,大聲道:“喂,問你話呢,先別走!”
浪子停下腳步,冷冷道:“你逼我,我不會說,你不逼我,我也不會說!”
大漢也愣住。
那年輕公子打了個哈哈,拱手笑道:“兄臺好雅興,獨自一人仰觀天象,醉臥小橋,兄臺對飲酒一道看來是頗有心得呀。”
一聽到酒字,浪子的眼裡才有了一絲笑意,轉頭道:“你懂酒?”
年輕公子施施然走上前,搖開摺扇笑道:“小弟略通一二,不過比起兄臺境界還是差了一大截,小弟等人實在不想打攪兄臺喝酒的雅興,只望兄臺告知那三個和尚的去向,我等三人立即就走!”
他顯得彬彬有禮,話語也十分客氣,但話裡不客氣的意思浪子還是聽得出來:“我若不告知呢?你們三人就不走?你三人既已打攪,又何必客氣?”
年輕公子萬萬沒想到這人嘴巴這麼厲害,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了。
大漢厲聲道:“你不說,那你就是在找死了!”說完,他大吼一聲,飛身而上,軟軟的鏈子槍在空中抖得筆直。
這人內功居然已到了“束溼成棍”的境界,一般高手要想在這條鏈子槍下活命,可能性實在不大。
眼看著鏈子槍就到了浪子的咽喉前,浪子動也未動,只是輕輕伸手抓了抓,那動作就像伸手抓過來一棵白菜一樣那麼輕鬆自然。
鏈子槍居然莫名其妙的就到了他手中,大漢的臉色變了。
浪子端詳著鏈子槍,道:“這槍不錯,可以換幾兩銀子買點酒喝,我收下了,謝謝你!”
大漢頓時冷汗直流,他這杆鏈子槍,不知傷過多少高手的性命,飲過多少高手的鮮血,現在居然被人輕輕鬆鬆的抓過去,還要被人用來送到當鋪去換銀子買酒喝?
這種事他簡直想都不敢想。
大漢愣著,那枯瘦老者可不愣,“嗖”的一聲就竄了上去,竄上去時判官筆跟著伸出去,筆身有嘯聲,筆尖隱隱指向浪子胸前十三大要穴,灌注了內力的判官筆還絲毫不顫抖。
這老者居然是個打穴名家,一手打穴功夫的確是很了不得。
他雖然了不得,但浪子更了不得,他拿起手中的鏈子槍隨便抖了抖,鏈子槍就像條鞭子似的,三下兩下就把他的判官筆給捲走了。
老者當場傻呆,他在這對判官筆上有三十年的苦功,眼前這個人估計連三十歲都沒有,但他愣是變戲法似的把自己的兵器給卷跑了,這人功力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