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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為何會凶多吉少?”

“他們會和你拼命,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尋仇而來的麼?”

柴哲不得不承認這位蒙女精明過人,笑道:“你很聰明,佩服佩服。”

她明媚地一笑說:“你如果對我好些,我會幫忙。”

古靈見他倆有說有笑,不明所以,問道:“柴哥兒,你們談些什麼?”

“小侄向她打聽沈裹的訊息。”柴哲用苗語答。

“有眉目麼?”

柴哲將所知道的說了,最後說:“目下我們有兩條線索,一是利用哈布林姑娘,北上藍鵑旗找那八個漢人,看看是不是咱們要找的人物,一是西到烏藍芒奈山,那兒是到西番亡命的漢人收容所,人多勢眾,方足以在西番自保並生存,沈襄那群人也許到那兒請求庇護。聽哈布林所說,並不能證明秋初經過此地的那六個亡命,是咱們要找的人。因此,向北或是向西,請靈老決定。”

古靈低頭思量許久,苦笑道:“不謀其事,不知其難,在未出國門之前,我還以為在西番追蹤幾個漢人,該無多大困難。想不到這一帶食宿不易,人地生疏,而且也有漢人在此盤據,咱們所遇上的人皆敵視咱們,看來,這不啻是大海里撈針,並非易事。不管怎樣,咱們萬不能輕易放棄線索,何處較近?”

“藍鵑旗北距八十里,有馬的話半日可到。烏藍芒奈山就在咱們來的方向,不足四十里。”

“烏藍芒奈山。”古靈斷然地說。

“明天雙方的人都會到來,咱們……”

“咱們袖手旁觀,乘機看看是否有咱們要找的人。”

“好,就這麼辦。”

柴哲不再多說,轉向主人客套,詢問此地的風土人請,並刺探有關烏藍芒奈山的人物和形勢。

這頓番人的盛筵,在賓主並不盡歡的情勢下結束。就寢時,番目梭宗達什總算不敢多事,並未在眾人的身畔放置流於形式的木棍,眾人圍繞著高灶,—一就帳。

帳中有高灶,灶下不分晝夜有木柴在燃燒,帳中倒也溫暖。番人不用棉被,睡時把皮祆向上一拉,本來就長一兩尺的皮襖,掩住了腦袋,連衣帶也用不著解,往下一躺,便酣然入睡。

帳中不設燈火,只有灶口的暗紅色光芒透出,視線模糊。帳外風雪交加,帳內鼾聲漸起。

柴哲與古靈睡在外側,中間是杜珍娘與哈布林姑娘。哈布林的左方是柴哲,兩人並頭同睡。

柴哲已被帳中的腥臭味,和番人身上的羶具燻得頭暈腦帳,不敢將皮襖拉起矇頭睡。他身側的哈布林姑娘最後躺下,未躺下之前,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包放在枕畔,布包內是一個木碗,包巾也就是她的面巾。然後手按著懷內的菩薩;喃喃不絕虔誠地誦經良久,方躺下就寢。

約莫三更初。一個黑影從裡面向前爬。

杜珍娘難以入寐,她發覺來人是番女梭宗藏布,不由火起,將預先藏好的一枚小骨頭向梭宗藏布射去。相距不足八尺,梭宗藏布突然趴伏在地。

哈布林似乎已經睡熟,這時突然呼吸一陣緊。

柴哲不做聲,絲紋不動。他發覺杜珍娘並未制梭宗藏布的麻穴,也就不加干涉。

可是、他並未發覺哈布林姑娘並未睡熟,更不知哈布林被杜珍孃的神奇打穴術嚇了一跳。

不久,他聽到輕微的爬行聲。為了謹慎起見,他暫時不動聲色,暗中運功戒備,準備應變。

光線太暗,番人的穿著大同小異,人已爬近,但難以分辨這人是誰。

“也許這人要出外如廁哩!”他想。

黑影到了密閉的帳門旁,悄悄拉開了帳門。

這瞬間,他扭頭看去,心中一跳,暗叫道:“是他!”

他不假思索,挺身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