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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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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來到摩根士丹利面試的時候,公司巨穴般的交易廳裡一片喧鬧和忙碌。和我所見過的其他交易廳一樣,這裡的空間特別珍貴,連沒有窗戶的灰色接待區都狹窄不堪。雖然摩根士丹利鼓勵客戶到訪坐落在第六大道的大廈頂層,在和投資銀行家會面的同時俯瞰曼哈頓。四樓的交易廳卻沒有那麼奢侈,裡面就像地牢一樣。

如果你還沒有親身比較過不同的華爾街交易廳,也就不用麻煩了。它們基本上都一樣——大廳的地面是骯髒的地毯,覆蓋著迷宮一樣的電線和電子裝置。一塊塊可移動的地毯就像是個大垃圾桶的蓋子,下面藏著數十個半空的中餐外賣盒,還有老鼠(老鼠喜愛交易廳,銀行僱員不停地討論捕殺老鼠的新創意)。來到華爾街任何一個交易廳,你都會不可避免地看到這樣的情景:

幾百臺電話在響,電視螢幕播放著新聞,閃爍著債券報價。一塊地板被掀開,幾個維修人員在一堆電路和電線旁叫喊。幾張長方形的桌子,上面堆著五顏六色的電腦和顯示器——藍色的路透①和綠色的德勵財經②接收終端,米色的彭博資訊系統和黑色的特製報價機。桌邊面對面站著幾十個交易員和經紀人,相隔只有三英寸。

每隔幾秒鐘,附近某個揚聲器就發出一陣快速而含糊的轟鳴,震耳欲聾。“50手住房貸款債券,八年到期,半個點。”“非農業工資預期下降30點。”“我剛才看到的長債買家正在兩年市,做蝶式。”每個交易員和經紀都有自己的揚聲器,用來宣佈重大事宜,向整個交易廳發出公開邀約,或是(又一次)宣佈首席國債交易員是個王八蛋。如果你只想和十英尺外的一個或少數人對話,你就得打電話。在交易廳裡,大聲叫喊是沒有用的。和芝加哥的期貨交易員不同,華爾街的交易員不用手勢,除非是向人晃晃中指。每個人都能讀懂唇語,不過僅限於分辨偶爾的“成交”和更常用的“你他媽的”。

即使在這樣的極度混亂中,交易員和經紀的分別也是顯而易見的。交易員都挽起袖子,拉鬆了領帶,手持幾部電話而且不時把其中一部摔向桌子、電腦或是交易助理,然後從巨大的盒子裡再抓出一個麵包圈。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經紀。他們沉著地調整著袖釦,手裡只有一部電話,透過不時按一下聽筒上的消音鍵同時進行幾場對話。好的經紀可以同時與客戶閒談,和體育彩票經紀人討論今晚的球賽,叫助手到交易員那邊去偷個麵包圈,並向自己的妻子解釋凌晨四點之前去了哪裡——而且不會讓人覺察到其他對話的存在或周圍環境的混亂。

第一章 一個更好的機會(3)

交易廳表面上混亂不堪,實際上卻有一種受到保護的秩序。交易員和經紀人和睦相處,這狹隘的環境數十年來都沒有受到外部有關種族和性別方面的立法、社會規則和工作環境中非正式變化的影響。大多數交易廳裡都有幾個少數民族和女性僱員,但他(她)們大多穿著清潔工服或迷你裙。社會進步的唯一跡象是偶爾可見的翻倒的酸奶盒。

我在第一波士頓的培訓課程就很有代表性:絕大多數實習生都是白種男性,不是哈佛、耶魯、牛津的畢業生就是富家子弟。他們中的一個被派往舊金山,兩個去了費城,還有一個去了芝加哥,另外紐約和倫敦各十幾人。顯然,第一波士頓沒能找到精通日語的白種男性,所以為東京分公司請了一個日本女人。

這37個實習生中有30個是男性。就我所觀察到的來看,第一波士頓還沒有聘用過任何一個有色人在美國工作。不過,如果要為公司辯護的話,很多實習生都曬得很黑。7個女性中,有些已經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