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艾諾文公爵一樣,表面看著溫柔和善,心思卻很多。
不過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客觀來講,都有其可取之處。在謝利爾眼中,也談不上誰更好誰更差。
謝利爾看向蓋伊:“作為學生,大晚上爬老師的窗戶,總該要受一點懲罰。”
蓋伊瞬間警覺起來:“你想幹什麼!”說話間他立刻將雙腿往後收了收,顯然是還忌憚著謝利爾那一隻離他的下半身只有幾毫米距離的腳。
注意到他這動作,謝利爾輕輕笑了笑。
他的笑聲不大,帶著幾分隨性和輕淺,好聽是好聽,落到蓋伊的耳中,卻讓他更惱羞成怒了:“你笑什麼!”
他現在就像一頭關在籠子裡被點燃火氣的小豹子,稍有一點動靜,就開始齜著牙虛張聲勢的攻擊,藉此來掩蓋自己內心的慌張無措。
謝利爾沒說話,只是收回了腳。
蓋伊見狀,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謝利爾接下來的動作就讓他緊繃了身體。
謝利爾在他面前蹲下身,面具下金色的眼眸注視著蓋伊。
兩人的距離拉近之後,藉著微弱的月光,謝利爾臉上的面具在蓋伊的眼中,也變得更清晰了一些。
蓋伊的嘴唇翕動:“你……”
他才剛一開口,喉嚨處就再一次被尖刀抵住了。冰冷的觸感貼著他頸間的面板,蓋伊的瞳孔瑟縮了一下。
雖然他潛意識裡知道謝利爾應該不會真對他動手,但是這一剎那間,還是不可避免的感到了一絲慌亂。
謝利爾笑了笑:“別害怕,我可是老師,怎麼可能會對親愛的學生動粗。”
說著,謝利爾就將手中的小刀挪開了幾寸。
蓋伊身體緊繃,看著他故作鎮定的問:“你說的懲罰是什麼意思?”
謝利爾:“就字面意思呀。”他語氣輕快,與蓋伊此刻的狀態形成一種非常鮮明的對比:“你太緊張了。”
他甚至開始溫柔的寬慰道:“放輕鬆。”
蓋伊:“……”這話等你把手中的刀徹底放下或許會更有說服力!
謝利爾微微眨了眨眼,像是知道蓋伊在想什麼一樣:“但這只是一把削水果的刀誒。”
說到這,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謝利爾抬起另一隻手,朝著蓋伊的側臉伸去。
蓋伊呼吸一促,下意識閉上眼睛。
他以為謝利爾要對自己做什麼,結果只感覺臉頰被對方的衣袖輕輕擦過,細微的觸感像被一片羽毛掃了一下。
這種似有若無的感覺讓蓋伊眼睫微顫。
他還沒思考更多,下一秒,咔嚓一聲,是燈被開啟的聲音。
意識到似乎是自己反應過度了,蓋伊立刻睜開眼,入目的就是謝利爾那雙含笑的金色眼眸。
房間裡暖橘色的光線將謝利爾的面具蒙上了一層朦朧的色彩,但是他露出來的那雙眼睛卻清晰分明。
這樣平視的高度,蓋伊甚至能非常清楚的看到那根根分明的眼睫,很纖長,微卷,傾瀉著一輪深邃的陰影。
相比起幾個小時之前在教室的時候,此刻這樣的距離,讓他更直觀也更深刻的看清了對方的瞳孔。
是鎏金一樣的色澤,像太陽映在海底,形成了不可琢磨的漩渦,雖然眼裡含著笑意,卻有一種神秘莫測的距離感。
他好像什麼都知道,什麼都能看透。
在這雙眼睛的注視下,你無處遁形,而他從容自若。
蓋伊嘴唇抿了抿,眼神微錯,在自己的心跳變得不正常之前,先一步避開了與對方的四目相對。
謝利爾眉梢微挑:“現在我們來繼續剛才的懲罰話題。”
他這話一開口,蓋伊身體一怔,又開始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