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微眯，語氣依舊平和：“臣蒙陛下厚恩，得此殊榮，自當盡心竭力，報效朝廷。”

“盡心竭力？報效朝廷？”曹丕語氣中充滿了譏諷，“你一個出身低微的寒門子弟，憑著幾分小聰明，就爬到了如此高位，你真以為自己有這個本事？”

顧澤神色不變，淡淡道：“出身並不能決定一切，能力才是最重要的。臣相信，只要盡心竭力，定能不負陛下所託。”

曹丕眼中怒火更甚，他緊握雙拳，指節咔咔作響：“你不過是個靠著溜鬚拍馬，阿諛奉承的小人，也配跟我爭？”

顧澤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嘲諷：“世子此言差矣，臣從未想過與任何人爭，一切皆是陛下聖裁。”

“你！”曹丕怒不可遏，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詞語反駁。

他狠狠地瞪了顧澤一眼，拂袖而去，留下滿屋子的怒氣。

這一幕，恰好被路過的曹操看到。

他站在門外，將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曹操暗自嘆息一聲，

“丕兒……”曹操的聲音低沉而威嚴，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曹操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入屋內，目光如炬，彷彿能洞穿一切。

他掃了一眼屋內凌亂的擺設，又看了看臉色蒼白的顧澤，心中已然明瞭。

一股帝王之氣油然而生，壓迫感瞬間籠罩了整個房間。

曹丕感受到父親的威嚴，原本囂張的氣焰頓時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絲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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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丕兒，”曹操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重錘一般敲擊在曹丕的心上，“你眼裡可還有孤這個君父，可還有這魏國的江山社稷？”

曹丕渾身一顫，雙腿一軟，幾乎要跪倒在地。

他從未見過父親如此震怒，恐懼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

他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曹操見曹丕不語，怒火更甚。

“你深夜造訪臣子府邸，口出狂言，質問朝廷命官，可知這是何等大罪？”曹操的聲音如同炸雷般在曹丕耳邊響起，震得他耳膜嗡嗡作響。

他顫抖著抬起頭，對上曹操那雙充滿怒火的眼睛，心中的恐懼更加強烈。

“你自恃身份尊貴，便可肆意妄為嗎？”曹操逼近曹丕，目光如刀般鋒利，“你自認為功勞大於顧澤？你為魏國立下過何等汗馬功勞？赤壁之戰，你身為主將，卻臨陣脫逃，致使大軍潰敗，若非顧澤力挽狂瀾，我大魏江山豈不拱手讓人？”

曹操的聲音越來越大，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利劍，刺痛著曹丕的自尊。

他想起赤壁之戰的慘敗，想起自己狼狽逃竄的景象，羞愧和恐懼交織在一起，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你……”曹操指著曹丕，手指微微顫抖，“你讓孤如何相信，你能擔起這大魏的未來？”

曹丕被曹操的怒斥嚇得渾身顫抖，冷汗順著額頭不斷流下。

他想要解釋，想要辯解，可是在曹操的威嚴面前，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來人！”曹操怒喝一聲。兩名侍衛應聲而入，躬身立於一旁。

“將世子帶回府中，禁足一月，好好反省！”

曹丕不敢反抗，只能任由侍衛將他帶走。他回頭看了一眼顧澤，

顧澤神色平靜，彷彿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他緩緩地彎下腰，拾起掉落在地上的詔書……

“五官中郎將……”

曹丕被侍衛架著胳膊，拖拽著往外走。

他不敢掙扎，也不敢回頭，只覺得父親的目光如同利劍般刺在背上，讓他如芒在背，冷汗涔涔。

出了顧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