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走著,一邊說道:“是戰是和?我想諸位心中皆有答案了。我江東百姓不可死,我江東氏族不可亡。我們不可為一人之存亡,搭上整個江東!”
顧雍調侃笑道:“步公,你妹妹步練師現今身居吳候宮,乃是我主身邊最寵愛的夫人,你說出這等悖逆之言,就不怕被主公罷黜了麼?”
步騭哈哈大笑,環顧眾人:“事態已經擺明了,若孫、曹開戰,孫氏必敗。我們何罪?為何要坐以待斃?”
“閣老,你位尊年長,此時全憑你拿個主意!”
步騭走到張昭的身邊,深施一禮說道。
其餘眾人,也各自將目光投射到張昭的身上。
“好!”
張昭沉默數秒之後。忽然站了起來,目中閃爍著光芒,嘴角的花白鬍須輕輕的抖動著,但這一個字蹦出來,清脆悅耳,顯然已經下了最後的決心。
“曹軍勢大,我江東並無對抗之力,這是擺明了的大勢!”
“大丈夫相時而動,趨吉避凶者為君子。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者,傻子也!”
“我們不能為了他一人一姓的存亡,而將江東氏族的和八十一州百姓視如草芥!”
“明日到朝堂,你我同心同氣,說服主公投降,方是正理!”
張昭說話之間,彎腰抄起茶碗,高高舉在胸前。
其他眾人,也各自端起自己的茶碗,以茶代酒,環舉在一起。
“我等皆以閣老馬首是瞻!”
……
天未明。
吳候宮裡,已經人影攢動。
左右三十盞宮燈,把大堂照射的明若白晝。
孫權將手裡的斥候折報反覆閱讀了兩遍,最後緩緩的放在桌案上,將右手握成拳頭,狠狠的壓在折報上。
周瑜戰敗,丁奉被許褚射殺,人頭留在荊州,屍身沉入江底!
昨日連泉大捷的喜悅之情還沒消退,儘早就來個冰火兩重天。
到底損失了多少船隻,多少兵馬,已經不重要了。
丁奉一人之死,頂的上數萬精兵!
江東八十一州,雖然不算寬闊,但要徵集數萬兵馬,只要振臂一會,不為難事。
但向丁奉這種能征慣戰,又年紀輕輕的明日之星,卻是可遇而不可求!
張昭見孫權始終不發一言,而站在旁邊的魯肅,也低頭沉思一語皆無。
他目視張紘顧雍步騭等眾多氏族同僚,當先出班躬身說道:“主公,連泉大捷,本是可喜可賀之事。但也因此而激起了曹操的恨意,所以才會瘋狂報復,致令周瑜接連吃了兩場敗仗!”
魯肅在旁,忍不住說道:“閣老之意,公瑾果斷出擊,燒光荊州的戰船,是不對的了?”
“江夏之敗,丁奉之死,只能說公瑾大意,中了曹操的算計而已。勝敗不過兵家常事!”
顧雍冷笑,轉頭望著魯肅,目光熠熠,猶如寒刃:“燒光荊州的戰船?”
“子敬,那你倒說說,為何公瑾前腳燒光了荊州的戰船,後腳韓當丁奉所部就遭到荊州萬餘水軍,數百艘戰船的埋伏?”
“到底是前日的捷報做了假,還是公瑾帳下我江東的水軍不堪一擊?”
沒得選!
選即是錯!
而且魯肅心中也是疑雲重重,他不明白為何荊州會突然跳出來一個這麼強大的水軍,還斬殺了丁奉。
他更不明白,為何智計過人的周瑜,會接二連三的在與曹軍隔空對智中落於下風!
自周郎出世以來,攻無不取戰無不勝,唯一的一次敗績,還是攻打江夏的時候敗給了橫空出世的顧澤。
以他對周瑜和曹操帳下的五大謀士之瞭解,周郎以一敵五,縱然不能完勝,起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