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換臺追新劇了!”
她說著拍拍樊歆的肩,“所以你要為我高興!這是個新的開始!”
她豁達的笑,過了會瞧天色不早,便道:“十點了,不聊了,我回房睡了,你也別折騰太晚,每晚搞到凌晨還要不要命?”
她說著要出門,眼神不經意飄過樊歆的床,枕下一個小瓶子露了出來,她腳步一頓,看清那瓶子後一驚,“你怎麼吃這個?”
樊歆將小瓶藥塞進抽屜,“睡不著,就只能吃了。”
莫婉婉先前的大咧一霎凝重,她抓住樊歆的肩,追問:“你到底怎麼了?你表面上看著沒什麼事,但實際上不對勁……是不是慕春寅對你做了什麼?”
樊歆將目光落在窗外,夜色濃如墨,像看不穿的命運,許久後她低笑起來,“你別管了,我跟他就算到此為止。”
……
莫婉婉問了半天最後什麼也沒問出來,心有不甘地回了房。
屋外的風越刮越大,枝椏亂晃葉片紛飛,嗚嗚的風聲穿過屋簷窗欞,像怪獸的低吼。樊歆倏再次起某個相似的風雨夜,心噗通直跳,她將門窗緊閉,又將耳塞塞進耳裡,把音樂調到最大,這才踏實了些。
音樂流淌,情緒漸漸隨著旋律平和下來,最近這些不眠的夜,她常放這首曲子舒緩心情。這鋼琴曲是某人的作品,在青蔥年華的過去,她曾翻來覆去的聽,每一個音符都熟記於心,熟到她腦海中甚至看得見那人彈奏這首曲子的模樣。
在巴黎那間開著薔薇花的房間內,他背脊筆直,眉眼清雋,黑白琴鍵上十指輕快掠過,眼神專注而沉穩。
那一瞬記憶仿似被開啟一扇窗,那被她強行封閉的過往浮現在眼前,在那間薔薇花香瀰漫的公寓,有著她這一生最甜蜜的時光。
樊歆想著想著,眼眶突然紅了。
其實婉婉的猜測是對的,她是那樣,那樣的想念他。
※
屋外的風還在刮,這初夏的夜竟有些涼意。也不知發呆了多久,突然有人砰砰敲她的房門,外面傳來房東的喊叫,樊歆起身開門,就見房東大娘衣衫倉促的說:“丫頭,屋外有個男人找你。”
樊歆腦子轟地一響,該不會是慕春寅找上門了吧!
她心狂跳,推開窗慢慢探出頭來,目光落在院牆外時陡然凝住。
斑駁的石瓦院牆外,雨絲飄飄灑灑交織在空中,被微光一折射,拉出千萬道光亮的絲線。一個高挑的身影立在牆下,正抬頭往上看,他沒有撐傘,清雋的臉龐被細雨濡溼,暈開溫潤的色澤。
溫淺!
樊歆猛地蹲下了身,向房東道:“你去跟他說,你從沒見過我,叫他快點走。”
房東忙不迭下樓去,而被動靜鬧醒的莫婉婉裹著毯子走過來,揉著眼睛問:“發生什麼事?”她漫不經心往窗外一看,視線跟著凝住,“呀,這傢伙怎麼找來了?”轉頭向樊歆信誓旦旦道:“我發誓,我真沒通風報信啊!”
樊歆沒回答,她低頭看著牆角,似乎在壓抑自己激盪的情緒。莫婉婉朝外看了一會,又道:“現在怎麼辦?房東在勸他,但他不肯走。”
樊歆蹲坐在牆角,抱住了自己的膝蓋,“那就讓他呆一會吧,沒準以為我不在這就走了。”
……
牆上時鐘滴滴答答轉著,半小時後房東進來說:“他不肯走,一直盯著你房間窗戶,好像知道你在這。”
樊歆默然無聲。
莫婉婉看向窗戶,同情地道:“我不是幫他說話,但既然他找來了,你們還是見個面,要聚要散說清楚。”
樊歆捂住臉,“不是我不想見面,是我沒法再面對他了……”
“為什麼?”
樊歆只是搖頭,一個字都不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