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月臉上的傷看不出來了,才出門給老太君請安,誰知二夫人竟然也在。往日華月雖然不待見她,但她畢竟是長輩,見著了,還是會打招呼的。可是今日,華月就好像沒有看到她一般,給老太君行完禮,徑自坐到一邊去了。
見二夫人一臉尷尬的樣子,柏韜上前來給華月行了個禮,道:“大嫂,母親是個直性子,又在病中,脾氣差了些,原是芳華不對,不該不勸著母親,母親清醒之後也罵過她了,老太君又給她禁了足,嫂子大**量,就不和她們計較了吧……”
這是在說情麼?只是禁足就可以了嗎?華月轉開身子不受他這禮,一臉茫然地笑:“二弟這是說什麼呢?那天的事情,二孃責罰過弟妹就行了,我只是問問罷了,那天我也不對,二孃病著,我縱然關心,也不該靠的那樣近,害的二孃灑了茶燙到,真是我的不對了。”
邊說,邊拿了帕子出來抹眼淚,老太君的臉色尷尬起來,難過地看著華月,那天的事情,丫鬟們差不多都說給她聽了,她當時雖是很氣,但畢竟還是顧著侯府的安寧的,便給章芳華禁止了一個月的足,今兒華月一回來,並沒揪住這事兒不放,老太君覺得她很識大體,又有容人之量,本打算私下裡再安慰安慰華月的……
她不由又瞪了二夫人一眼,這個媳婦就是不肯安生啊,她看得出,這是柏韜娶了媳婦兒,她覺得自己腰桿兒硬了,便又想找華月的麻煩了。
只是沒想到,那個芳華,還是華月的姐姐,母親生氣要打妹妹的時候不說攔著,還添油加醋的生怕鬧不起來。現在想來,當初若是依了柏韜退了這門親事,想必侯府如今也寧和許多。只是木已成舟,現在說什麼也晚了。
“好在相公雖大怒,打殺了那幾個婆子,好在還尚有幾分孝順理智,沒有傷到了二孃,不然,我還真成了咱們侯府的罪人啊。”華月越說越傷心,明明說了不計較,卻又啦啦雜雜的說了一大堆子。
心裡知道是不該計較的,但是,倒底年紀小,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還是沉不下氣來,若是不有所表示,只怕心裡會有疙瘩吧,老太君又想起當日給二夫人敬茶的事情來,原是二夫人有心給她個下馬威,沒想到卻都被她那樣不動聲色的反擊了回去。
老太君就是喜歡這樣的,只要不存心去害人,受欺負了就該還回去,安遠侯府還真就需要這樣的媳婦兒才能撐得住,當初懿兒那個讓人不放心的樣子,不就是因為喜歡她這樣的性情才費心思娶她過門的麼。
“……只是對不住二弟了。二弟原才新婚,正值高興快活的時候,我這個做嫂子的非但沒有給他們小夫妻一個和睦的環境,反而讓他夾在這樣的煩惱中左右為難。我這心裡,當真是愧疚極了。”華月還在哭哭啼啼的訴說著,小臉蒼白,看得出來,她也是受了打擊,要不然,也不會幾天都不肯出景初院一步了。
老太君聽了華月的話心裡很不是滋味兒。華月是柏韜的嫂子,還是隔了一層親的嫂子,都能這樣為小叔子著想,不忍叫他這樣為難不快。可是二夫人是柏韜的親生母親,兒子新婚還未滿一月,正值新婚燕爾,不說一家人親親熱熱和和睦睦的,竟然鬧出這麼一場來,當真不識大體!又將柏韜置於何地!
想到這些,老太君不由得嘆了口氣,“韜兒,你受委屈了。對了,聽說那日紫菱也受了傷,沒事了吧?”
柏韜忙道,“沒事了,紫菱當日被婆子踹了心窩子一腳,不過好在她原是練武之人,倒也沒什麼大礙。今日是胃裡有些不舒服,才沒有過來。”
老太君點點頭,“也委屈了那孩子。你回去找個大夫給她看看,讓她擔待些。”
“孫兒省得。”
老太君又走到華月身邊,拉住她的手,“華月,你的委屈老祖宗都清楚。可事情都這樣兒了,說什麼都無補了。你是咱們侯府的世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