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我又聽說,少卿大人與殿下審議,再次禁止這三位大人離開廂房,反反覆覆得這麼突然,這個案子,會怎麼判啊?”
喜茗好奇道。
顧裳珞眉間似有淡淡的痕跡,在喜茗這麼一問的時候她才抬眸,將那淡淡的痕跡消抹了去。
“這我倒也不清楚。”
“殿下與廷尉大人,少卿大人,不是正在商議嗎?”
“商議也只是商議,案情的決斷還得看調查,這件事也不簡單,又或許,下次咱們再聽到訊息的時候,就是證據完全的時候。這三位大人是曲是直是忠是奸,屆時便能知曉,咱們就且等待且看接下來吧。”
喜茗聽著覺著有道理,也就點了點頭。
正廳當中,李洛,大理寺卿王度,少卿尉遲清三人此時正靜坐著,各自思量,沉默不語。
顧裳珞一一上茶,三人當中,就只有李洛拿起杯盞品茗。
王度更是冷著一張臉端坐著,似乎對某些事情有什麼不滿。
“此案,本該交由刑部處理。”在李洛舉起杯盞品茗的時候,王度掐了點似地開口,“殿下要嚴查此三人,交由刑部最為正確,屆時莫說其本人,就連在這三人的三代九族,也能無所掩藏。”
李洛不急,慢慢放下杯盞,道:“廷尉,大理寺原本就是處理冤假錯案的地方,如此,可有推脫的嫌疑。”
王度也一樣不急,緩緩道:“大理寺處理案件,一直以來以律例為照,步步調查,不會放過一點的疑點,以公正嚴明為職要,此事自臣等入職以來一直是熟記於心不敢忘卻,臣現如今卻是惶恐,深以為對不起這四個字。”
王度說完,還不忘瞪少卿尉遲清一眼。
尉遲清靜坐於一隅,見了他此時此刻臉上的表情,也僅僅是垂眸而已,他依舊保持著一開始的靜默,並沒有附和,也沒有站在太子李洛那邊,勸勸他們的廷尉大人。
李洛聽了王度的話,笑了笑。
“廷尉忠於職守,實是可敬,可如今最為重要的,就是解決問題,非是談規則的時候,再說,出現紕漏的乃是曹任魏三人,非是廷尉大人。”
“殿下此番話實在說笑了,臣身為要員,便視律例為要,臣也是在其政謀其職罷了,若是不依傍於律例,恐將令案情生出詬病,讓世人難以信服。案情的調查,皆需依照律例置辦,不可一意妄為,殿下既是清楚此事,臣對此著實不該議論,可臣還需在此說一句,先人曾雲‘禮崩樂壞’,慎行慎為,才不至於生出曹任魏三人之事。殿下鑑如明鏡,臣亦無需多言。”
說著,他還拱起了手,向李洛一禮。
李洛倒是全然不將他的話聽進耳中,只道:“先賢之經典流誦於盛朝上下,自膝下之童,到耄耋之壽,無一不日日聽聞先賢之言,所謂牢牢所記,必有映照,既有教化,又如何能生詬病事端?如此,廷尉還需心有顧慮嗎?”
王度聽了李洛所說的話,雙唇緊閉,拱著的手也停留在半空當中。
一旁的顧裳珞和衛河都看在了眼中,這其中有沒有對抗,不言而喻了。忠臣死諫,他怕不是不會在這短時間裡將手放下了。
衛河為這樣的臣子感到難過,這難過,也包含了一絲的可惜。難過他太直,至於可惜,那就是可惜事實了。
顧裳珞看看這又看看那,將雙方的表情是往深了琢磨。她不明白,為何對方會對此如此執著,還搬出了先賢來暗暗頂撞李洛。自案情發展到現在,李洛也沒做過什麼佔權舞弊案情的事情,說要憤怒,這廷尉應該也不算上是憤怒吧?
顧裳珞看著這一切,又覺得能在衛河這位老手哪兒能得到答案,可看見的,也是衛河複雜地皺著眉頭,比這君臣兩人還要難解。
終於,過了半晌,王度慢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