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大門由另一隊衛兵在守著,周圍巡邏的衛兵裡三層外三層地將這裡圍住。
府衙裡頭,難得的燈火通明。
頭上包著一層白色紗布的劉主簿一步一停地走進了正廳當中,意識依舊有些迷濛的他走向李洛。
“太子殿下。”
“劉主簿辛苦了,本宮知道,你如今帶著傷很不好受,不過你遇襲的過程,卻是需要交代清楚的。”
劉主簿能理解此事,也就認真回憶了起來,可越是回憶,腦殼就越疼。
“小人實在不清楚,當時小人在櫃子裡取出官印,轉了個身就被一個東西砸到腦袋,之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他按了按額頭,多的事是怎麼也回憶不起來。大概就是隻有這麼一個經過,事情就是如此發生了。
這位劉主簿也甚是可憐,回來辦個公務卻突然遭襲,帶著傷昏厥了過去,若不是李洛帶來的人進府衙來將他喚醒給他看傷,他恐怕還要昏去好一段時間。
回憶了老半天,最後也只有這麼一個回答。
反正也問不出來什麼,李洛也就讓先他回去休息好好養傷。
劉主簿卻是稍有遲疑:“殿下,那祈縣的事……”
“一切並無耽擱,你且回去吧,劉主簿。”
既見如此,劉主簿也不多做逗留,令命由衛兵護送回去。
府衙裡,衛兵們站立在廊中握著火炬,連府中最末微之處也都照亮無虞。
府衙深處,原本空空蕩蕩的牢房裡如今來了客,被綁在梨木背椅上。牢房裡,各個角都織滿了蛛網,灰塵遍地,不說十年,且說這五年內,肯定都不曾有人到過此處。
這裡自孔先之上任以來就是一處被忽略的地方,從未有人想起,從未有人提起。
而如今沈遠成為了此處長久以來的第一位客人,讓此處再次照到了一絲的光芒。
可惜,這並不是什麼光榮的事。
此時沈遠正垂著頭,絲毫沒有什麼活人的氣息,顯然已經對一切感到絕望。
衛兵們送來了不少的火光,照亮了此處所有的昏暗。
李洛到來,衛兵們立即將收拾好的凳子搬出。擺在了沈遠正前方的位置上,沈遠抬頭看去,一人一揚衣襬坐了下來,此人正是他們的太子殿下。
在看見李洛的那一刻,他眼中的絕望更甚,看來是連掙扎也不掙扎了。
“今夜的狀況,該是你說明說清的時候了。”
沈遠面對這樣的居高臨下,手腳顫巍了起來。
他怕得半句話也說不出來,顫抖著雙唇,久久不敢言語。
衛河走出,警告道:“你這般也不能脫罪,不如早早說清一切,也可少些皮肉之苦。偷盜官印可是重罪,你不說明白,這裡頭蒙了灰的刑具,也終會讓你開口說明一切。”
沈遠一聽,偷偷看向了李洛,李洛如今冷冷然,是全然不將他的性命放在眼裡,他覺得,只要是這位殿下一聲令下,自己受的皮肉苦只會多不會少。
他怕了,怕的不僅僅是李洛,這裡的刑具,更有……
他低下了頭,不敢面對這一切。
站在李洛身後的顧裳珞似乎聽到了一聲聲幽幽的什麼聲,細聽之下,越來越清晰。
顧裳珞聽清楚了之後直直看去,只見沈遠弓著的背在不住地顫抖。
衛河上前一步,道:“還是不願說嗎?那就只好動刑了!”
一旁衛兵授意,拿起了一條鐵鏈,要將他吊起。
沈遠聽聞了鐵鏈的聲響,立即抬頭帶著哭腔哀求:“別!我說!我說!”
衛河見對方要說明一切,也就讓衛兵先退下。
原來,沈遠的背後,是有人的,這個人,還是不得了的貴人。這個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