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大人言重了,如今時間尚好,不過是讓曹知府與魏知州二位大人為此稍作等候而已。”
曹魏二人一聽,趕緊回道:“最重要的是調查能順利進行,臣二人稍作等候也是該然,無所謂等多久,只望能派上用場。”
那位魏知州也是附和道:“曹知府說得極是,臣也作此想,只望能成為朝堂中的一把利劍,明斷是非,為盛朝出力。”
兩人的話,並沒有令場中的人動容。
顧裳珞覺得,這位魏知州用力太過,也不想想自己說的這番話對他人來說有沒有可信度。
只不過話說得好聽,也能為自己掩飾,不至於在這一時之間變得很是難看就是了。
顧裳珞看完了畢恭畢敬的兩人,再又看向曹知州身後坐著的那位白髮白鬤的老人家。只見他正坐在最後方,體態雖說略帶些老態龍鍾,但眼神不移,神與氣俱在,想來他與歲月作鬥爭多時仍佔上風。
這與前方一左一右的曹知府與魏知州形成對比,若說要親近誰,這自然是選都不用選,答案早就能在他們的臉上找出。
李洛收回視線,正眼看向場中五人。
“建寧的孔知府官復原職,相信三位大人早已知悉此事,孔知府蒙受冤屈,朝廷合該為他平反。”
“自孔知府任職建寧知府以來,大興水利,便農惠民,更合知府之力安定一方,百姓夜不閉戶,以一己之力增進民生福祉,身在建寧,立功無數,更是受民愛戴,孔知府可謂是為了盛朝鞠躬盡瘁。”
“本宮雖遠在都城,對這些事蹟也是有所耳聞,忠良蒙冤,何其不幸,而此不幸,非是隻有孔知府不幸,更是盛朝的不幸。”
“不過好在及早發覺此案誤判,才不至於刀戮忠良,壞我盛朝之綱紀。曹大人身在同處西南的輿古,對孔大人這數年來的建樹應是有所目睹,魏知州又是孔知府的下屬,其言其行,更是深有了解,如今為何會發生此等誤判,還險些要了孔知府的性命?”
不見情緒浮動,卻聽得人寒毛直立。
李洛的一番話,讓二人心中的畏懼又上一層。
句句屬實的質問確實能令人啞口無言,曹魏二人私底下惶恐不安地看了一眼對方,雙方的眼中盡是憂慮與焦躁不安。這一瞬間的交流,也不能讓他們得出應對的對策。而曹知府官職較高,現場的他既不能隱身也不能逃,李洛的話,只有他必須要接下。
“此事有誤,臣,臣合該問罪,只不過此案並非臣一人審理,尚有任知府一同審判此案,臣想,應該讓任知府與臣一同彙報此事。”
任正聽後也拱手道:“臣願與曹知府共同解說此事。”
前一刻還對其責問的李洛,如今倒是輕快地准許了這位曹知府的提議。
叛國之黨,國之不容。輿古與建寧相鄰,此案通報進入都城之前,這位曹知府就已經知曉了建寧知府孔先之叛國的訊息。而這在叛國之人身上本該密而不發的訊息,卻讓孔知府的下屬魏知州給發現了。
孔魏二人一同管理建寧,魏待在建寧的時間,卻是比孔要多個五年,辦事老成,不過還缺了些火候。孔的到來,添了一把火,讓建寧的民生隨著這一把火旺盛了起來。三年內成功修成小水道,五年內調動人員成就大水利,不僅如此,在這期間還調動民眾反擊于山中藏匿的賊寇,使得一方安寧甚久。
可就在不久之前,魏卻是接到了孔頻繁進出邊城的流言,經過他人口中指,孔離開城中之後也非是前往軍營,極有可能與敵國有關係,於是魏暗中謀劃,打通了孔身邊的關係,秘密將此事透露給孔身邊的佐官,這名佐官一聽非同小可,也就暗中調查,果不其然讓他發現了確實有通敵的證物——幾排連起來內容大逆不道的竹條。
魏知州深知其官職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