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軸的內容與期想之中的分毫不差,正是他所需要的那一份。
張仕眷雙手一合,震驚地看向顧裳珞。
他打量了半晌眼前的這個莫名出現的女子,將思量了半晌的問題問了出來:“你,真是那位貴人派來的?”
“不然你怎麼可能在那個時候在牆頭上看見我,我那是事先給你打個招呼。”
顧裳珞叉手環抱於胸前,一副甚是驕傲得意地模樣:“本來我負責的事還不是這件事呢,誰知道主簿大人你事只辦了一半,貴人無奈使用出了我這一步棋,幫你將卷軸帶出東宮承乾殿。”
“也得虧是大人給了我這麼一次機會,讓我在成事之前給貴人露一手,想必往後貴人必定是要記我一功,而薄主簿大人你了。”
這一句話說得滿是遺憾。
張仕眷聽了,還不立即將她打住。
“哼,沒有我將東西捎帶出去,就憑你這小丫頭,事也難成!你不過就是佔了地利而已,有什麼好值得驕傲的,本大人出入東宮,遊走於鋼絲之上,這才叫勞苦功高。你,哼。”
顧裳珞笑道:“大人可別這麼快下定論,大人事情雖辦成一半,可也因為大人對另一半的遺漏,讓貴人錯失了一次性結案的機會,貴人現下可不悅著呢。”
顧裳珞的一番話,倒是讓張仕眷想起了那天接到卷軸時,與他接頭的人那時的表情。
那是一張疑惑又不悅的臉。
這姑娘的話,倒是讓他想明白了這件事,若說確實如她所說,那他之前的疏漏,說不定已經造就了貴人對他的不滿。
那他的寄託在貴人身上的願望,豈不容易落空!
將事件前後想清楚,張仕眷整個人就慌張了起來。
“你,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
他想知道這件事的可信,有多少。
顧裳珞不緊不慢,道:“主簿大人能夠進入東宮,我怎麼就沒有獲取外頭資訊的方法了?要知道,我可是奉命來攪亂太子安寧生活的人,你說,貴人怎會讓人進了東宮,又就此放任不管?畢竟我可是在貴人既定的安排之中,而大人可以說是半路入教呀。我始終要比主簿大人你要重要的。”
顧裳珞說得頭頭是道,張仕眷縱然有疑惑,在聽了她的話之後就再也疑惑不得了。
他慢慢轉身,在一排排擺放了滿滿各式卷軸的梨花木鏤空書架前坐下,神情有些恍惚。
此時此刻,他很是焦慮。
焦慮自己在貴人心中的分量。
更焦慮自己會白費心力,怕會白白為他人作嫁衣裳。
現下他可是在做大不韙之事,一旦被揭發,就是死罪。
如此,不管現下有沒有傷及性命,他也都算替那位貴人用命做了一件大事,如此衡量之下就更不應該無所獲。
他開始思量,開始想著應該怎樣,才能成為他人一心看重的人。
他可不能就只是面上看起來只是跑個腿這麼簡單。
這一切得為他的仕途,得為他的人生!
想到了這一點,他開始緩緩抬頭,看向了前方在俯身看他的顧裳珞。見他抬頭,顧裳珞的面上倒是顯出了不少疑惑來。
這丫頭雖然伶牙俐齒,卻仍是天真不諳事的年紀,始終與他不能比,他半生汲汲營營,困苦了半生也悟了半生之後才得了這八品主簿得以入仕,這些可都是實打實的經驗,都是她不曾知不曾有的,他們的距離,可算巨大。
他可不能讓人來分一杯羹,或更甚......
“主簿大人認為我說的不是嗎?怎麼不說話?”
經過觀察後,顧裳珞這麼問了一句。
“你說確有此事,那你又是如何與貴人聯絡?”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