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言輕輕閉了閉眼,將刀尖拔了出來,血流的速度又快了許多。淡淡的笑意布在唇角,胸膛的另外一處,一時間又多了道口子,只是他的眉頭都沒有蹙一下。
光線從他頭頂緩緩滑落,蔓延在眉心,鼻樑,嘴唇。卻照不亮他眼裡的幽深,放了她,我的命隨時拿去。
喬菀幾乎要瘋了,這比殺了她還要難受。長長的睫毛上沾染了晶瑩,遮住她好看的眼睛。
她用力踩在男人的腳上,男人痛叫,一把鬆開手。
趁著這個空擋,她飛奔過去,沒跑幾步一把被勾了過去,想跑,找死。語落男人攤開手,身後一人便送去一把小刀。
於柏徽突然衝出來,無情得從簡言身邊閃過,伸手快速拔去了簡言胸口的刀子,飛到男人的手背上,穿了他的手掌。
尖銳的餘光輕輕瞥向簡言,於柏徽的咬肌明顯抽起在臉頰,他還真是有心計,這刀子,插入胸膛連一厘米都不到,就賺足了喬菀的眼淚。
一步步走向他們,冷冷道,想殺人是吧?動手!現在就要了這個女人的命!但是你們一個也別想活,都給我陪葬!
另外一人上前用刀子抵在喬菀的脖子上,顫巍巍地在直甩手的男人耳根說了句,大哥,是於柏徽。
看見了,我沒瞎呢。
握住刀子的手有些許發抖,嚥下口水問了句,怎麼辦?關於於柏徽,這些人都有耳聞,自從幾年前和沈若天,簡言這些人分道揚鑣,他就成了個心狠手辣的角色。
於柏徽折磨的人方法慘絕人寰,聽說曾經有人背叛他便被他架在木板上,用鐵錘敲打腦殼,流了一地腦漿。
手下看了看身邊的男人,輕聲道,不然,把這女的當人質,我們帶上車?
嗯。帶頭的一想,貌似只有這條路可以走了,點頭允許。使了個眼色讓人和於柏徽談判。
架在喬菀脖子上的小刀往裡抵了抵,小子,我可告訴你,你要再過來,我就動手了。
喬菀看見身後捂著胸膛蹙眉的簡言,大喊了一句,於柏徽不要管我,去看看簡言,送他去醫院,我求你了。
於柏徽充耳不聞,繼續提著腳步,緩慢卻有力地走向無路可退的幾人,嚴厲道,動手吧。如果你們想死的話。
別過來,再過來我真動手了。
他一聽,笑紋淺淺擴大,我叫你動手,你敢嗎?要是不動手,就是王八生的。
你你
於柏徽是真的把人給逼急了,那人手上一抖,一條淺淺的刀痕劃出條三厘米的細線,刺目的顏色真從那雪白的脖頸流出來。
簡言倏然一提眼,目光掃了一圈,撿起地上的石頭一個猛力丟過去,男人手上一吃痛,於柏徽趁機將喬菀扯到自己身後,差點把眼前的幾人都撕碎了。抓住一人的衣裳,逼問了句,誰讓你們這麼幹的?
於柏徽的眼神本來就讓人不寒而慄,如今這番逼問,與他對視之人差點嚇出了三魂七魄,聲音明顯有些發抖,我,我不能說。說了我活不了。
他點頭,清淡地說了句,你不說,我現在就要了你的狗命。
我說,我說,是趙爺。
果然是他。於柏徽心口一沉,喝了聲,滾。轉身看見的卻是簡言和喬菀相擁的一幕。
她熟悉他的氣息和眼光,手臂緊緊箍住他的精腰,有種再也不想放手的感覺。
簡言不急不徐地說了句,丫頭,抱這麼緊,傷口還疼著。
喬菀一聽,下意識地鬆開,目光移到他的胸膛,再抬眼,一臉的驚色,走,去醫院。
說完就拉住了簡言的大手,卻不想有被一股手力扯進了懷裡,耳邊男人低低地笑,沒事,我又不是傻瓜,還真往深處刺?沒想到辦法之前,只能先拖延時間。
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