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肉一陣痠麻,想努力睜開眼睛,可是卻怎麼也睜不開。
腦海中浮動的畫面竟是簡言。
好冷,好難受,這是要死了嗎?不是說人死之前看到的人一定是這輩子最愛的那個,為什麼不是付景年?為什麼是他?
不能呼吸,動不了,身子在下沉,越來越難受,可是簡言的臉,竟越來越深刻。從眉毛,到眼睛,再到鼻樑和嘴唇。
理智漸漸被窒息感吞滅,就彷彿看到了黑暗的洞口,正將她一點點吸入永不見光的深淵。
再沒有一絲力氣。沒有力氣睜開眼睛,更沒有力氣掙扎,甚至,她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湖面突然跳下了兩道黑影。湛藍的湖水包裹著兩具健碩的身子,最先找到喬菀的人,是簡言。
而付景年只有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被簡言救起,心生生被絞碎。
當簡言把喬菀拖上岸的時候,付景年送她的髮夾已經沉入了湖中,靜靜躺在鵝卵石的縫隙裡。
深色襯衫被水浸溼後勾勒出簡言堅實的身體線條,水滴順著髮際一行行滑向他性感的喉結。
喬菀,喬菀,你醒醒!簡言的嘴角顫了顫,拍拍她的臉,見她沒有要醒過來的痕跡,馬上對她做心臟按壓。
無果!
他瞥了眼身後的付景年,蹙眉道,還是不行,要做人工呼吸。
身子才剛俯下,便被付景年一把推開。
我來!
☆、第17章離開他吧
湖面突然捲起一陣大風,一個湖浪拍在石階上,濺起磅礴的浪雨,沾染著三個人的發。
付景年緊緊皺著眉,他俯下身,月光散落在他的頭頂,將堅實卻不粗礦的身形打得半明半暗。
就在他的唇要觸及到喬菀的柔軟時,身下的女人突然吐出一口水,全灑在付景年的臉上。
簡言被喬菀甦醒的段子逗笑,見她醒來,心裡的石頭才重重的放下。
喬菀慢慢睜開眼睛,她看到了付景年的臉。恐懼過後,她甚至沒有注意到付景年的身後有另外一道被水浸溼的身影。失去理智般撲進了熟悉的胸膛啜泣起來。
付景年的鍵臂緊緊摟住懷中嬌小的身子,恨不得將她揉進心裡,好好的圈起來。
只感覺鼻子一酸,付景年的眼淚就落了下來,他扯開嘶啞的喉嚨,輕輕拍著她的背脊,眼裡盡是溫柔,小菀,別怕,我在,我在。
她抬眼,夜色下的雙眼被染上了層星子般的光亮,一邊咳著,一邊雜著哭腔說,景年,我以為我快死了。
付景年的唇角扯了扯,輕輕拍拍她的溼溼的鬧到,傻瓜,死什麼?這不好好的嗎?
風越來越大,簡言撿起跳下湖面前脫下的西裝,披在喬菀的後背,起風了,彆著涼。語落,順手將自己的車鑰匙丟給了付景年。
轉身的那一瞬,背影看不出是悲是喜,一如他往常的沉穩和從容。
水順著剪裁得體的西裝褲一滴滴落在地上。
簡言赤著腳,一步步走在不規則的石面上,印了一地斑駁的血跡。
喬菀忽驚,她後知後覺才恍然。心裡就更加肯定一件事。
手機自動關機前簡言的那通電話,現在看來,並不是偶然。
美眸在華彩中掠過一絲光影,她的目光直直盯著簡言離開的方向,直到那道黑夜中的健碩慢慢消失在眼底。
付景年將她扶起,兩人一同上了簡言的車。
深秋的季節,狂風捲起樹上的落葉,落索出一重蒼涼的美。車裡的暖氣打到最高。
窩在簡言的西裝內,身子漸漸暖了許多。可那道赤著腳,寂寥離去的背影卻深深鐫刻在了心裡最深的地方。
安靜開車的付景年微微瞥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