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點。冰涼的籠子,不見天日,四面接是沒有溫度的牆。他認了,鬥不動了。
你不是人,你是魔鬼。我那麼相信你,叫了你二十幾年的叔叔。你怎麼可以?於柏徽哽咽著,眼淚滾了下來,當簡言口中的話變成真的,於柏徽的嗓音弱如遊絲,卻顯得更淒涼。
趙一平低低嘆出口氣,你做的那些事,我會替你一一隱瞞下來,就當我最後能彌補你的。走吧,離開這裡
從警局走出來的時候,他整個世界都崩塌了。原來,簡言說的一點沒錯,他是混蛋中的混蛋中的混蛋。
親眼看到簡慕華坐在主婚席,親眼看著簡氏從輝煌走向衰敗。
父愛,他一天都不曾體會,母愛,也遙遠得已經記不清。姑姑的愛,葬送在他的無知裡。滿身都是罪惡,雙手也沾滿血腥。
到頭來,是上天給他開的一次最大的玩笑。
他狂奔在江城的大街小巷,擾亂了這座城的寧靜。一輛又一輛急切踩下剎車的車子,在他身前嘎然停下。
腦子有病吧?找死別死我車下,要真想死就死遠點。
周遭皆是罵聲,他被困在這些聲音裡出不來。一把扯住下車對他罵罵咧咧的司機,低低道,你說得對,我該死,我真的該死。撞死我,來啊,都來撞我啊
司機推開他,罵了句,瘋子。
於柏徽閉上眼,堆積在眼中的淚被擠了出來。雙手攤開,橫躺在了馬路上。
這人腦子不正常吧?
要不咱們報警得了,我看著精神有點問題。怎麼睡這了?
這些人的話於柏徽已經聽不見了,腦中一閃而過的,皆是這些年做的所有事
☆、第172章把日子過好
簡公館,夜裡十點。外頭華彩依舊,簡言站在視窗,凝著腳下的川流不息沉思。
喬菀輕輕嘆出口氣,走到他身邊,這件事對你的打擊一定很大吧?
簡言緘默著,睫毛遮住了他眸底深處的所有情緒。
他這副樣子,喬菀看了好難受,她輕抿薄唇,握住他的手,柔和地問了句,其實,你沒有真的怪他,對不對?她嗓音裡的底氣只有一半一半。
簡言轉臉看了她一眼,冷冷的笑紋依附在嘴角,說不清是嘲笑喬菀還是嘲笑自己。
她走近些,寧可在他傷口上撒鹽,至少能刺激他覺悟。這世界上親情是最無法抵賴的東西,血液裡,骨骼裡,有著明明白白刺青一般的基因。
顫巍巍地說了句,他根本不知道這些事,說起來也是受害者,於柏徽並沒有外表表現出現的那麼鐵石心腸。他的內心挺柔軟的,如果可以
不可以。簡言打斷她的話,嗓音裡雜著明顯的慌亂。他清楚喬菀接下來要說的話,無非是原諒那個人,接受那個人,讓一切迴歸平靜之類的話。
尖尖的下巴揚起,喬菀試著去洞穿他的心,直言不諱道,簡言,別在逞強了。我知道你心裡並不這麼想。愛 + shu + 樓 + 整 + 理
這個男人身上尖銳的刺,似乎被眼前這個女人看得清清楚楚。生平,自己最渴望的,就是親人的關心。對別人來說興許唾手可得,但對他而言,卻是遙不可及。
他什麼心思都瞞不過她的雙眼。
閉了閉眼,服軟般說了句,小菀,還是你最懂我。當他知道於柏徽是自己的親哥哥,確實難以接受,但是當下午的時候看到他詫異的表情,他所有的怨恨都沒了。
這場被精心設計的大局裡,他們每個人都是可悲的。但生活,生下來,活下去,似乎還是要繼續。
縈繞在他周圍的風雨快停了,一雙雙背地裡伸來的黑手應該沒有力氣再對他下手了,可簡言的心好空。點滴無奈和傷感全都印進了他的瞳仁。
喬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