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人的距離拉近,喬菀出口便是一句,我已經來了,可以救春花了嗎?
於柏徽有一剎那驚愕在她強勢的神情裡,短暫一愣後,才不緊不慢地吐出兩個字,不急。
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勇氣,她聽到他的回答竟然是這麼雲淡風輕的兩個字,心裡爆炸的怒氣支配她的思想,纖細的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襯衫一領,惡狠狠地瞪著他,不急?於柏徽,你的腦袋是橫著長的嗎?那是我最好的朋友,一個肯為了我什麼都願意犧牲的朋友!你對我說不急?
他低頭,目光落在那雙白皙的雙手上,從沒有一個女人敢在他面前這麼囂張,直面挑戰他的權威。
喬菀咬咬牙,人渣!要是春花有什麼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於柏徽覺得好笑,此時此刻,在這片土地上敢這麼理直氣壯警告他的人已經不多了。而眼前這個,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從農村裡走出來的姑娘,她的確是勇氣可嘉。
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眼底的情緒,更多的,是欣賞中玩味。
大手輕輕剝開了她的手,卻沒有放下的意思,輕笑著說了句,先跟我走。
喬菀的手腕往後收了收,卻無法掙脫他的鉗制,一字一句道,先去救春花。她的眸光堅定,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於柏徽唇角邊稍稍凝固了些,嗓音也增添了幾分嚴謹,好。明天一早我就讓人去。
細長的女人眉毛蹙起,斜睨著他,我怎麼相信你?
他微微嘆了口氣,平靜地說了句,如果你真的不抱一絲希望,現在就不會站在我面前了,因為你知道你沒得選擇。停頓幾秒,又啟唇,跟上!
路燈下,於柏徽的影子很長,他說的很對,倘若有的選,她也不會站在他面前。
她安靜跟在他身後,一聲不吭。朦朧的光亮照得她眼前出現一整片蒼茫的光圈,簡言!這會兒應該已經知道她離開了吧?他還好嗎?會不會正在咒罵她又傻又笨?
他們皆是願為對方付出的人,只要有可能都希望自己能把一切都默默的扛下來。
簡言沒告訴她去找過於柏徽是因為他不想讓她擔心,喬菀沒告訴他就離開了旅社,也是因為想為他做點什麼而不是把一切都壓在他的肩膀上。
路越來越靜謐,喬菀的腳步也越來越沉重。沉溺在思緒裡的結果就是猝不及防撞上了於柏徽的後背。
傷口上細微的疼痛擴大了些,喬菀下意識地用手一摸,結的痂裂開了一口子,往外翻開。緊跟著,血又流下了一行,映進了眼睛,把她有靈氣的眼睛染上一層紅色。
於柏徽第一時間轉身,目光落在她額頭上的一瞬,低柔的聲音重重說了句,對不起。
這是他留在她臉上的痕跡,於柏徽嘴上雖然說著對不起,卻突然在想,如果她額頭上留下疤痕,興許這一輩子都會記得他。
嘴角沾染著點滴笑意,他從西裝口袋裡掏出手帕,輕柔地擦拭她流下來的血跡。
他的手好輕,好柔,眉頭深深皺著,生怕弄疼了她。甚至,站在面前的於柏徽,雙眼裡竟然有種難於言喻的情緒。
喬菀往後退了退,一把扯過他手裡的手帕,我自己來。粗枝大葉的隨便擦上幾把,她的目光冷凝起來,想了想,現在是去哪?
男人意味深長地說了句,去了不就知道了?
她跟著他走到他的私人停車場,這種場面相當之壯觀!原來,光是他自己的車,就停了整整一排。
喜歡哪個款式?這樣的問話,喬菀怎麼聽怎麼覺得,於柏徽臭顯擺。
斜睨他一眼,你愛開哪個就開哪個,我管不著。在餐廳裡的時候喬菀已經見過於柏徽選女人的排場,至於選車,當然他的事,和她沒半毛錢關係。
於柏徽忍不住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