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晚上的不睡覺,在這裡做什麼!”紀衡山脫下外套,看見了地上面的玻璃碎片,“紀卿你又鬧什麼!”
“姐姐,父親最近都這麼忙了,你能不能讓他省點心啊!”
紀卿還沒有開口,紀曖就惡人先告狀。
而紀衡山更是不管事情的經過,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紀卿身上。
“紀卿,大晚上的,你能不能我消停一點,你難道不知道經濟危機,紀氏現在很困難麼,我每天從早忙到晚,你們還在家裡鬧騰!”
紀卿忽然覺得自己已經不認識面前的幾個人了,這些都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爸,我不是,我……”
“傷口都好了吧!”紀衡山冷眼看著紀卿左側帶著腕錶,很好的遮掩了傷口。
“嗯。”紀卿點了點頭。
“那你還留在這裡做什麼!”紀衡山此話一出,紀卿身子一僵。
她的心裡真的有那麼一丁點希望,希望在醫院的時候,紀衡山說的話都是氣話,沒想到紀衡山今天居然舊事重提。
“姐姐,是你太丟家裡的人了,爸爸都看不下去了,還不快走!”紀曖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就好像是她已經贏了。
紀卿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紀曖直接推了出去。
“紀曖,你做什麼,你滾開,爸,不能這麼對我,你不能……”
紀衡山卻完全不搭理紀卿,在趙琳的攙扶下,慢慢上了樓,只留給她一個決絕的背影。
紀卿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真的會被趕出來,紀曖衝著紀卿一笑,“姐姐,要不你在外面跪一晚上?也許爸爸就會原諒你了!不生你氣了呢!”
紀卿雙手握得死死地,死死地咬著嘴唇,口中嚐到了腥甜的血腥味,她也渾不在意。
“姐姐,你還不走麼?臉皮真是厚啊,爸爸都讓你走了,你怎麼還好意思賴在家裡呢!”紀曖捏緊嗓子,聲音尖細。
紀卿輕輕扯起嘴角,那種嘲諷揶揄的笑,也不知道是在笑她自己,還是笑紀曖。
紀卿轉過身,忽然一個東西滾落在她的腳邊。
“你媽的東西記得帶走!”趙琳的聲音陡然響起。
紀卿低頭,是一個棕色的密封罐子,陶瓷的,紀卿彎腰將東西撿起來,小心翼翼的將上面的塵土擦掉。
“一個破罐子而已,還寶貝的和什麼似的!”紀曖嘲諷的聲音響起。
紀曖哪裡知道,那裡面裝著的是自己生母的骨灰呢。
紀卿並沒有回頭,只是死死地抱緊懷中的罐子,她只穿了單薄的睡衣,清瘦的身子在涼風中顯得格外涼薄。
“砰——”
身後傳來沉悶的關門聲,紀卿心裡一跳,死死咬著嘴唇。
她想過有一天會被趙琳攆出來,可是她怎麼都沒想到居然會被自己的親生妹妹趕出來。
滿腹的委屈酸楚,紀卿根本無處訴說,只是死死咬住嘴唇,就算強忍著淚水,那隱忍的淚水還是奪眶而出,紀卿死死摟住懷中罐子,現在只能和母親的骨灰相依為伴了麼?
“媽,我帶你離開這裡。”紀卿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去的。
身無分文,就是手機都沒帶,只抱著骨灰盒就出來了,紀卿腦海中忽然想起了那個住在西郊的男人。
紀家在市中心,開車去西郊也要四十多分鐘,更何況她就是要走過去,也根本不知道如何走過去。
紀卿只是沿著公路慢慢走著,偶爾會有一些搭訕的司機調戲她一下,不過看見他蒼白的臉色,還有咬得破爛不堪嘴唇,尤其是那雙眼睛,帶著徹骨的寒意,讓前來搭訕的人都悻悻而去。
紀卿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雙腿幾乎都麻木了。
等到天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