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氣之音,響徹出來。
“大膽,我等主宰在此。你又是哪裡來的螻蟻,竟敢與吾等位列一域”
天帝甫一開口,自他身上,便生鉅變,整個寂滅海,這一方虛空,皆因了他一句話,生出了磅礴異象。
轟隆!
伴隨著天帝的聲音,龐大海域驟起無盡波濤,蒼穹剎那陰沉。空間瘋狂震顫,無窮無盡的天地威壓。好似天譴般,朝著吳棄籠罩、鎮壓過去。諸天世界,不知多少歲月以來,天帝掌控仙界,代天罰蒼生,他一發怒,自生天威。天帝從一開始,只怕就打算了要發難了,寥寥幾句話中,盡是對吳棄的嘲諷,加之隨之而動的天威鎮壓。
任何一個強者,都無法忍受這樣的對待,何況此時的吳棄。
“這是想要戰上一場了!”
吳棄眼內皆是洞徹,立時便看出了天帝的打算。
天帝之尊,在諸天中已是稱霸不知多少歲月,早已習慣了尊崇、臣服,不知“忤逆”為何物。可是天地大變、神子出世之後,他卻接連遭受“羞辱”,尤其是原本被他視為囊中之物的中州,最後卻是徒勞為他人做嫁衣,成全了神子的主宰之位,還被神子暗度陳倉,將自己的母親救了去。
可以說,神子的存在,對天帝來說,就是無法忽視的恥辱,大傷他麵皮。若非倫理、地位的限制,只怕天帝早就興兵攻打中州了,他自己也是恨不得親手懲處神子這個不聽話的外孫。而現在來了機會,他立時便動手,知曉吳棄“帝師”的身份,很可能就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哪裡還忍耐得住,當即便出手了。
吳棄知曉這些,在場其他主宰,也同樣知曉。
明悟一切,吳棄也不客氣,徑直便笑道:“天帝,若真論起出身根腳的話,你那麼一點來歷恐怕是連本座的一根汗毛都及不上。你所想無非是與本座戰上一場,這又有何難?你動手便是了,戰過一場之後,我等再作計較。”
莽莽之言,響徹整個寂滅汪洋。
每一字吐出,似都蘊著無邊蒼茫之氣,化為無形虛空潮水,衝擊天帝之天威,最後一字落下時,那席捲一切的天威,卻是被吳棄三兩言語就擊了個粉碎。
場中其餘主宰,除卻早有準備的神子和無心道人,全都露出了一抹驚訝,而後便都是若有所思。
尤其是吳棄那幾句話,雖是模糊,但卻隱約暴露了一點吳棄的根腳。能坐上主宰位置的存在,自都是這諸天中最強大的生靈,或是一方道統之主,或是亙古族群之始祖,沒有一位是簡單存在,吳棄並未明說,但那幾句話已經足夠幾位主宰級別的強者推演吳棄的根腳來歷了。
在這之前,並不是沒有強者如此做過,但吳棄何等存在,加之“天機策”在手,只要他不想,諸天之中根本無人可以推演出來。
如今吳棄放開了限制,轉瞬,在場幾位主宰,心底便有了隱隱的明悟。
“太古魔神,竟非三千之數,還有隱遁的一。”
汪洋之上,魔主怔住片刻,繼而眸中溢位穿透歲月長河的洞徹光芒,半響之後,口中才幽幽吐出這句話。其餘的幾位主宰,也都是點了點頭,顯然推演的結果與魔主一般無二。
如此,吳棄的根腳,便算是顯露在天地間了。
主宰中,古妖一族的族長,似是故意要壞天帝的麵皮,甫一開口,便是落井下石之言。
“原來如此,吳道友根腳乃太古之始祖生靈,魔神之尊,只論此的話,釋道友的根腳的確是遠遠不如吳道友。”
汪洋之上,一片被古老妖氣侵蝕的虛空世界中,一尊不知形體的強大存在開口,話中一字字,都似誅心,吐露完全時,天帝的面色已是難看之極。
天帝心中本就存了怨憤,在看到神子和吳棄一起出現時,心底早已是嗔念大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