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倉小吏吃吃地道:“大人,這糧不能擅自分給他們啊,他們是。。。。。。”。
楊凌打斷他的話道:“我知道,他們是備軍、是客軍,他們的輜重糧草還沒運到!”他掃視了眾人一眼,朗聲說道:“同時我還知道,他們是勇猛之師,是本縣的救星,雞鳴驛岌岌可危的時候,是他們衝在最前面,趕跑了韃子,保住了全城父老的性命”。
他向士兵們問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支火槍隊就是你們營中的軍兵吧?”
“不錯!”,那名軍官滿臉驕傲之色,他洋洋得意地四下瞅了一眼,大聲道:“北軍中火銃手太少,只有我們南軍,才配備了專門的火銃隊!”
楊凌點頭道:“嗯,如今敵軍退卻,本縣上下,抱括諸位弟兄的父母妻兒都可以踏踏實實地吃頓飽飯、睡個好覺了,憑的什麼?就憑這些勇敢計程車兵替我們駐守在城頭,韃子不敢再來侵擾!”
他大聲道:“你們說,憑什麼倉中有糧卻不予支付,難道讓這些衝鋒陷陣的官兵餓著肚皮替我們守在城外?英雄們在為我們流血,我們不能讓英雄流血又流淚呀!”
這番話太有煽動性了,那個年代誰在乎這些小兵們想些什麼?誰真正在乎他們的作用?那是一個百戰軍功不及一篇錦繡文章的年代。
那些士兵高舉著的刀槍都悄悄放了下來,原本滿臉的戾氣一掃而空,他們既自豪又感動,眼睛都有些溼潤了,那名屠夫似的軍官滿臉的橫肉都在哆嗦。
楊凌話風一轉,又道:“再說。。。。。。我們有什麼好擔心的呢?他們來自江浙,江浙可是魚米之鄉呀,天下歲賦十之七八出於江浙湖廣,這麼富庶的地方還怕借糧不還?”
“不錯,我關受英以項上人頭擔保,待我軍軍糧運到,一定先歸還司庫,顆粒不欠!”被楊凌又捧又贊,那名軍官也覺得自已象一個民族英雄了,把胸脯兒拍得嗵嗵直響,高聲允喏著。
楊凌舒了口氣,向守庫小吏使個眼色,喝道:“還不開倉放糧?”他又向關受英笑道:“關將軍,耽誤了兄弟們吃飯,實在是對不住,不過庫房重地,還望將軍關照各位兄弟們,等我的人過了秤再搬糧,不要亂了章法”。
關受英被他一口一個將軍,叫得眉開眼笑,連忙答應著:“好說,好說,不勞驛丞大人吩咐。”他牛眼一瞪,向手下士兵大聲嚷嚷道:“兄弟們都給我安份點兒,別給咱們浙兵丟了臉面”。
一眾官兵亂哄哄地答應著,關受英在楊凌肩上重重一拍,笑嘻嘻地道:“兄弟是畢大人麾下親兵隊長,楊驛丞,你這個朋友我交下了”。
親兵只是負責將領的個人安危,站時兼任督戰隊,這個隊長雖然官兒不大,確是畢春的心腹。楊凌自然也曲意奉迎,隨便拿出幾名人民子弟兵的話出來,就讓關受英如逢知已、倍覺可親了。
好不容易答對走了這群丘八爺,楊凌才晃回自已的家門,直到這時他才覺的渾身痠痛,骨頭象散了架似的,他進了家門,直接倒在炕上長長地出了口氣。
韓幼娘見他一臉的倦意,忙替他脫掉靴子,將他的雙腿抬上炕,坐在旁邊輕輕給他捶著腿,柔聲道:“相公,身子乏了吧?歇歇咱再吃飯吧”。
炕頭兒燒得暖烘烘的,韓幼孃的雙手又是那麼輕柔,楊凌舒服得一股倦意襲上心頭,連眼睛都懶得睜開了。他愜意地靠在被上,喃喃地道:“幼娘,我好累呵,渾身痠痛”。
韓幼娘改捶為捏,從小腿開始輕輕地揉捏著他痠痛的肌肉,輕輕抿嘴兒笑道:“幼娘給相公揉揉,這要是有點兒藥酒就好了,保準明兒起來就一點不酸了”。
一陣舒適細癢的感覺從小腿肚子上傳來,楊凌舒服地唔了一聲,放鬆了身子享受著她的溫柔,過了會兒他忽然響起了什麼,忙睜開眼睛說道:“我這身體是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