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廠一開,柳彪作為楊凌親信,那權柄勢力豈是現在一個小小把總比得?就是升到參將也遠遠不及。所以一聽楊凌已準備開設西廠,柳彪不禁喜上眉梢,他躍躍欲試地道:“大人,您準備怎麼辦,儘管吩咐下來,卑職一些定聽命從事。”
楊凌擺擺手道:“不急,坐下說話,我昨夜在宮中細細考慮了一番,有了些主意,今天已請得了皇上首肯。咱們組建西廠,最缺什麼?缺地盤、缺人、缺錢,什麼都缺,可是建立內廠,外廷是不會拔銀子給我們的,皇上內庫現在也是空空如野,咱只能另能辦法。”
“我已徵得皇上同意,將左哨營五千人馬,全部併入內廠,這樣一來,現有的軍餉、士兵、營盤,就順理成章收歸咱們所有了,只是神機營原來的營地距離京城還是太遠,我決定遷來此地,就定在西直門外。”
柳彪摩拳擦掌地道:“好,軍中健卒善戰,遠勝於臨時招募的人,一下子擁有五千番子,我們就可以與兩廠一衛一較長短了。”
楊凌失笑道:“什麼善戰?你想要打仗麼?內廠就算是廠衛的眼中釘,這爭鬥也是舉不到??的,他們只敢搞搞小動作,背後使陰招下絆子,難道敢當面大打出手?我們可不要主動挑起事端授人口實。”
柳彪忙唯唯諾諾地應了,楊凌蹙眉道:“廠衛的責任都是巡查緝捕,我考慮過,錦衣衛主要是依靠散佈各地的密探和官方驛站的驛卒們蒐集情報。面東廠的番子組成部分十分複雜,其中很多是吸納的江湖好漢,因此常利用地方幫派、城狐社鼠來打控訊息。西廠勢力現在主要還只在京師一帶,由於東廠和錦衣衛的壓制毫無建樹,如果我們不能突出奇兵,就算內廠建成,也不過和西廠一樣下場,你有什麼好辦法?”
柳彪聽了皺起眉頭,沉吟半晌也想不出主意:要招納人手當然不難,難在必須得有錢,否則收買人手、傳遞情報這些事哪個也休想成功,西廠遲遲不能將勢力觸角延伸出去,不是權柄不如東廠,就是因為限固於資金不足,如今內廠比西廠還要寒酸,能有什麼辦法?
楊凌見他遲疑半晌說不出辦法,便道:“我倒是想了一個法子,只是……本官對於市井瞭解有限,這法子是否可行還未得知。”
柳彪道:“大人且說來聽聽,卑職知無不言。”
楊凌緩緩道:“我這個法子,可以集蒐集情報、籌措資金、傳遞訊息於一體,而且……我已徵得皇上同意,允許我們去做,只是實實不知效果如何。”
柳彪聽心癢難搔,又不敢催促,只好耐著性子聽著。楊凌說道:“本官在驛丞署待過些日子,知道官方驛署不代理民間事務,所以全國各地都有經營車馬行的,運輸客人、商貨,這些車馬行限於醬、人力和地域,規模都不算大,因此易於控制,但是也因此作用有限。”
“情報傳遞,最要緊便是速度,這些車馬行怎麼及得車驛的快速?面靠他們,能蒐集的情報也有限,可是目前要建內廠,似乎……也只有靠他們做耳報神,才能勉強起到類似錦衣衛外圍驛署的功能。”
“大明百姓要行走四方處處都要路引、路條,而且地方上瞞著朝廷巧立名目的各種苛稅也多。我們沒錢,但是我們有權,如果和這些車馬行合作,他們出錢出物,我們出人,各處關卡一定不敢刁難,也不敢多收各種雜稅。”
“而且越是在天子腳下,越是打聽不到什麼訊息,靠這些車馬行,觸角伸及地方,總比象西廠那樣困守京城做聾子、瞎子要強,而且還可以給東廠錦衣衛一個假象,就是我們不敢在京城與虎謀皮,減少他們的(戒心)。只是……不知實行起來是否有難度。那些車馬行肯與我們合作麼?”
柳彪一拍大腿道:”可行!絕對可行!大人,那引起開車馬行的大多是些在地方上有些勢力的人物,但是背景又夠強,為了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