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又如何肯悉心照料?沒得讓八皇子小小年紀,就沒了性命。
而太子誤會小妹和兒子,與小妹生了嫌隙,如今又不肯見兒子,更不肯在陛下面前美言幾句,讓小妹出了小佛堂,自己亦不願意去照顧正在病痛之中的唯一的弟弟。兒子不孝,小妹亦有過錯,然而稚子無辜,八皇子小小年紀,又有何等過錯?兒子還求母親,能進宮一趟,求得太子幫忙,萬萬要讓小妹能貼身照顧八皇子才好!”
魏陽侯和魏陽侯夫人並肩跪著,二人面上淚水不止,一派哀慼與後悔的神色。
老夫人卻是根本不吃這一套,聞言直接摔了茶盞,冷聲道:“孽子!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明明太子本就身子虛弱,不宜探望八皇子,明明陛下早就下令,不許太子奔波,爾等竟然還有膽量攀扯太子,孽子,你好大的膽子!好大的野心!”
老夫人如今當真是氣急,不但摔了茶盞,還將案几上的其餘東西,一一往魏陽侯身上砸去!
“至於你說太子誤會了侯府和沈妃?呵,誤會?你竟還有臉面說這些話?難道昭王在東宮的一番行事,你如今還看不懂麼?難道昭王處置過東宮的人後,陛下就將後宮妃嬪與太后一起關進了小佛堂的事情,你還半點不通?還有太子不肯見你,陛下只許太醫與宮人照看八皇子,你當真就全然猜不透其中用意麼?”老夫人氣得說話都開始有些喘,“你好生糊塗,好生糊塗啊!”
魏陽侯又如何是當真糊塗?
他之前糊塗,只不過是不願意去想而已。現下聞得母親當頭棒喝,忽而道:“母親的意思是,昭王處置東宮諸人時,陛下和太子,就已然知曉兒子和小妹……不,這如何可能?這如何可能?陛下如此疼愛太子,若是當真知曉此事,又如何會只關了小妹,而不曾對魏陽侯府如何……”
魏陽侯說罷,忽然卡了殼。
魏陽侯夫人在一旁喃喃道:“因為侯府是八皇子的母族,亦是太子母族。而且,先皇后素來疼愛侯爺,孝順母親……”
夫婦二人終於回過神來,明白其中關竅,俱都跪地求老夫人。
“母親,侯府根基,如何能在兒子手中斷絕?兒子、兒子……”魏陽侯痛哭流涕,“兒子不孝,若侯府根基當真因兒子斷絕,兒子倒不如早早去向祖宗請罪才是!”
魏陽侯夫人亦道:“無論生死,妾惟願能侍奉侯爺在側。”
老夫人不願再看二人做戲,閉了閉眼,道:“快都起罷。八皇子如今才三歲,你們自己做過的事情自己知曉。你們從前也不曾想著立時就要奪了太子的儲位,只是想讓太子根基不穩,身子不妥,由此讓太子將來早夭或無後,然後傳位八皇子而已。”
老夫人看也不看夫婦二人驚駭的神色,只繼續道:“爾等這番做法,雖有跡可循,但卻並無證據。陛下和太子看在先皇后的面上,至少現下,根本不會對爾等如何,就莫要再裝作自己一無所知了。”爾後一嘆,“至於八皇子……既陛下想要但看天意如何,那麼,就但看天意要他死,或是要他活了。”
魏陽侯不語,魏陽侯夫人哀慼道:“可是母親,您忘了麼?八皇子的天花,是咱們家的姑娘傳染的啊!八皇子若是活了,自然相安無事,可是,八皇子若是死了,那……即便是陛下再不喜愛八皇子,又如何不會遷怒侯府呢?且當初五王奪嫡,定是讓陛下悔恨萬分,或許陛下現下真正想要看到的,並非是太子不顧兄弟死活,而是真正的手足之情呢?”
“求母親開恩,愛惜太子之餘,也多愛惜八皇子幾分!”
老夫人睜開一雙渾濁的雙目,深深嘆息。
她只想要八皇子死了,如此侯府一心跟隨太子便罷。
可惜……她這個兒媳,雖大事上蠢笨,可是如今這句話,卻未嘗沒有道理。
陛下,終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