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無塵埋首在蕭君燁的懷中,輕笑不語。
蕭君燁說到做到,很快就弄了好幾身奇奇怪怪的衣裳來——說奇怪,倒也不奇怪,只不過除了喜服之外,還有尋常的書生、小廝、郎中、獵戶等等的衣裳而已。
有的是蕭無塵穿,有的是蕭君燁穿。
只是每每蕭無塵換了各種衣裳,再故意學著那種衣裳原本的主人說話的語氣衝他說話時,蕭君燁就會控制不住的撲上去……
於是一番雲雨之後,蕭無塵那身衣裳要麼被撕扯下來,要麼就是被蹂躪,到了最後,竟也無法讓蕭無塵再穿第二次。
好在蕭君燁對待二人成親時的喜服分外看重,因此強忍著慾火,難得小心翼翼的解了那身衣裳之後,才開始行後頭那等事。
也正因著這些,在承寧二年,正月十五,再次開始上朝的前夕,蕭君燁找來的畫匠,也只是畫了兩幅畫而已——一幅畫是他著便服舞劍,蕭無塵穿著皇帝便服含笑撫琴時的畫;一副則是二人都穿著喜服,一齊執手的畫面。
雖無其他畫像,但鑑於那些衣裳都是毀於他的手中,蕭君燁自然是不好說其他。
他此刻手中正捧著這兩幅畫看,一面看,一面唇角含笑。
蕭無塵坐在他身邊吃藥——他這些日子身子養的好了些,不必再臥病在床了,但藥還是每日都要吃的。
這些苦藥汁子他吃了太久,久到他連其中的苦味,都能催眠成甜水了。
不過,即便如此,阿啞在一旁伺候蕭無塵吃過藥後,還是送上了蜜餞來。
蕭無塵微微搖頭,只喝了幾口茶水,漱了口,又飲了半盞溫水,才算是將那股子藥味給壓下去了。
只是即便如此,他心中也覺那苦藥汁子的味道猶在,眉心不自覺的微蹙。
蕭君燁此刻已經看完了兩幅畫,將畫收好後,就大步朝蕭無塵身邊走來,見狀就知道蕭無塵蹙眉的緣故了。
“還覺得有苦味?”蕭君燁挑眉。
蕭無塵搖頭,然而蹙著的眉心,一直沒有舒展開來。
又在說謊!
蕭君燁如此想著,卻是沒有逼迫蕭無塵非要承認這件事,而是緩緩扳過蕭無塵的身子,然後捏著蕭無塵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所以,其實,讓他的無塵將那些苦藥味道給忘記,也不是一件特別困難的事情,不是麼?
……
待到翌日一早,蕭君燁很早就輕手輕腳的起床,在院子裡打了半個時辰的拳腳,就回到寢宮裡,喚蕭無塵起床。
蕭無塵正是睏倦時,自是不肯,將腦袋埋在被子裡,小聲嘀咕道:“你自去上朝便去,朕要睡足了才起。”
畢竟,蕭君燁早就已經剝奪了他上朝的權力了不是?
不意蕭君燁卻還在執著的喚他:“塵兒,快起來,今日你也要上朝。”
蕭無塵這才頗為不情願的睜開了眼睛,道:“朕身體還沒養好,不去了,皇叔去就夠了。”說罷,似是因沒睡醒,還有些奇怪地道,“之前也是如此,皇叔何必再來喚朕?擾朕清夢?”
一副要大義凜然的怪罪蕭君燁的模樣。
蕭君燁心中哭笑不得,但還是溫柔道:“塵兒身子不好是一回事,然而年前皇叔已經有令,上朝一事更改,改為三日一小朝,五日一大朝,因此。”頓了頓,又道,“小朝你可不去,但每五日的大朝會,塵兒總要去看看的。無論如何,塵兒是這天下的皇帝,是誰人都不能也不可更改的。”
蕭君燁這話說的卻是格外的堅定。
蕭無塵從床上坐了起來,看向一側的蕭君燁,定定的看了好一會,才突然出聲道:“所以,皇叔這是……原諒我了?”
蕭君燁一怔。
良久才緩緩彈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