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得去爭位子。
半夏顯然也是相同的看法,於是兩人同時抱著暖氣,腳對腳揹著課本。
每一次的期末考試對半夏來說都是一種折磨。她一個月逃的課,比葉蓁上學以來逃的課還要多,但幸運的是每堂課的成績都是低空飄過,這讓半夏更堅定了逃課的信心。
期末考試結束那天,是一個陰沉的天氣。葉蓁提前半個多小時考完了國際法,心情大好地往寢室走,經過籃球場的時候突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淺灰色的套頭衫,戴著黑框的眼鏡,書包扔在一邊,一次又一次地投籃、撿球、再投籃。
葉蓁看得出他的漫不經心。
但從他平淡的有些陰沉的表情,她看不出其他的內容。
她想了想,從球場的入口走了進去。
“陸勵成。”
那人停下,拍著球轉過來看她。
“考試怎樣?”葉蓁沒話找話地問。
“還行。”他轉回去,又投進一顆,沒有再管滾遠的籃球,而是向她的方向走來,“晚會怎麼樣?”
葉蓁沒想到他主動提到了晚會,有些發愣,隨即說道:“季年表現不錯,但畢竟沒有咱們兩個默契。”
陸勵成點頭,看著她毛茸茸的帽子,問道:“很冷嗎?”
誒誒?話題轉的有點快吧。
葉蓁茫然點了點頭。
“安徽也很冷。”他淺笑著說,笑容裡糅雜著苦澀。
“你回家了?”葉蓁驚訝地問,“都要放假了,怎麼還回了家?是出事了嗎?”
陸勵成看著她的絨毛帽子,半晌,彷彿是不經意地伸出大手揉了一把她的腦袋:“是的。我媽媽去世了。”他低聲問,“不怪我了吧。”
葉蓁心中彷彿炸雷滾過。
他……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居然還在擔心自己是不是還在怪他。這人腦子怎麼做的?
葉蓁一把拽下那人的手,憤憤地說:“怎麼不早點告訴我?現在呢?你家裡沒事了吧?你爸爸怎麼樣?家裡還有別人嗎?你……”她的話還沒說完,倏忽間睜大了雙眼。一個柔軟的、溫柔的、充滿了陸勵成味道的懷抱,包裹住了她。
他低沉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別說話了,很煩。”他說,“我好累。”
葉蓁被他的行為嚇了一跳,而隨即從心底洶湧而出的感情,居然是心疼。
這個驕傲的、不易親近的人,居然就這麼抱住了她。下巴擱在她的頭頂,疲憊地靠著。
他的呼吸糾纏在她的頭頂,透過她的絨毛帽子,溫熱地敲打著她的髮絲。擁住她的雙手扣著她的背,而她則因為他的靠近,被迫抬起頭,將小巧的下巴靠在他的肩頭。
陰沉的天空終於不負眾望地落了雪。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
雪花簌簌落下,由小小的冰渣轉化為鵝毛般的雪花。
他們就那麼擁抱著,一直沒有動。
眼見周圍的地上開始覆上薄薄的雪,眼見周圍開始有不少人拿著課本出現。
考試結束了。
葉蓁在他的懷裡掙扎了一下,陸勵成瞬間鬆了手,雙手插著口袋,施施然站在那裡,彷彿剛才那個抱著她的人,並不是他一樣。
“帽子確實很溫暖。”他表情溫和地說。
葉蓁的臉紅撲撲的,一雙大眼睛從絨毛帽子下面撲閃撲閃地看著他,呼吸有些急促。
陸勵成伸出左手的食指,將粘在她臉頰上的一縷髮絲挑開,低垂了眉眼:“有點冒犯了。”
而此時此刻,葉蓁的心裡卻在狂奔吶喊著:這這這是那個冷淡的陸勵成?這誰啊這是!
陸勵成看她腦子放空,挑了挑眉,跑去找到籃球,提著包,在出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