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料地向她砸過來,卻沒有人幫她擋過,一瞬間就砸醒了她。
半睜開眼睛的時候,半夏正在打電話。
寢室的燈還亮著,而她模糊地從牆上的鐘裡看到,已經是夜裡十一點半。
她聽到半夏在電話裡說:“是陸勵成嗎?我是關半夏,葉蓁現在高燒一直持續不退,你能過來一趟嗎?”
她沒有力氣聽那邊說了什麼,便又一次昏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寢室傳來急促的敲門聲,而後是他熟悉的聲音在問:“人在哪裡,現在多少度?”
“在裡面靠窗的床上,現在四十度,我用涼毛巾給她擦過身,不知道有沒有用。”半夏說。
“四十度多久了。”
“從她回來到現在,大約五個小時了。”
“去醫院。”陸勵成皺著眉毫不猶豫地說。
“好。”半夏立即爬上了她的床,開始給她的睡衣外面套大衣。
葉蓁模模糊糊地下了床,任憑半夏在她頭上戴了帽子圍巾,暈乎乎地身體一前傾就要倒下,正被一個微涼的懷抱接住。
“走吧。”陸勵成的聲音在她頭頂說。
“嗯。”
等等,不行,不能去,她每個月好不容易攢下那些錢,不能因為一次感冒就送給醫院。
“不去醫院……”她弱弱地抗議,陸勵成聽到她說話,側耳過來,“我不去醫院……好貴……”
他沉默了幾秒,似是下了什麼重要的決定,對半夏說:“走。”
於是她被那人寬厚熟悉的脊背接住,雙臂自然地摟上了那人的脖頸,因為身體的虛弱,手臂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完全抱住。
“陸勵成……”一路上她都在用虛弱的聲音求他:“我們不去醫院好不好?”
“為什麼?”陸勵成的聲音因為小跑而微微喘息,“因為你付不起打點滴的錢?”他的聲音有些帶著倒春寒的冷。
葉蓁軟軟地嗯了一聲。
“不去醫院,爸爸媽媽都沒錢,我還要攢錢……以後給他們……養老……”葉蓁說著說著竟心下一酸,原本就控制不住的淚水洶湧地湧出眼眶,“陸勵成……我不要去醫院……”
“不行。”陸勵成毫不猶豫地拒絕,“你發燒了,葉蓁,打了點滴立刻就會好的。”
而她只是一味搖頭,眼淚止不住地流過了他沒有圍巾的脖子,鼻子不通,連呼吸都不順暢,哭了沒多久她開始因為窒息咳嗽起來。
“別哭了。”陸勵成聽著她的哭聲,低低地說,“你乖乖去輸液,錢別擔心。”
葉蓁哭的腦子一片漿糊,根本聽不清他說了什麼。
只是好像,聽著他的聲音,心裡就安靜下來,安定的有些過分。
於是她無意識地點了點頭,又昏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身邊陪著的只有睡的並不安穩的半夏,而自己的身上披了明顯屬於陸勵成的大衣,他人卻不在。
她盯著醫院的天花板看了很久,半夏醒來給她換瓶的時候才發現她清醒著。
“蓁蓁?”半夏在她眼前晃了晃手。
“嗯。”她應聲,還帶著鼻音,“陸勵成呢?”
“他先回去了,”半夏給她掖了掖衣服,“明天他還有兼職。”
葉蓁哦了一聲。
這才是陸勵成。
不管什麼事情,都不能阻止他完成自己的計劃。
葉蓁把臉埋進了陸勵成的外套,腦袋靠在半夏的肩上,閉上眼睛沒有再想,只是惦念著快點好過來,好快些掙錢補過這次的虧損。
真是不合算的額外支出。葉蓁一邊想著,一邊沉沉睡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國慶節快樂喲~
☆、第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