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人臉色變了又變。
之所以變色,其一是因為楚江寒開口甚大,竟直接索要黃金千兩!
要知道,十兩紋銀,在西楚足以讓普通百姓一家一個月衣食無憂。
黃金千兩,摺合下來就是紋銀萬兩!
即便是為官一方的趙大人,也難以一次性拿出這麼多錢,這分明是獅子大開口!
其二則是因為楚江寒提及了邙山。
對於方圓百里內的居民而言,邙山無疑是個忌諱之地。
踏入邙山者,從未有人安然歸來。
眼前的道士竟要求他在邙山修繕清虛觀,這豈不是等於逼他送死?
趙大人原本和藹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
“快走快走!哪裡來的瘋道士,在此胡言亂語,開口就要這麼多錢!”
“來人,把這個道士給我趕走!”
趙大人立刻叫來更多僕人,打算驅逐楚江寒。
楚江寒笑言道:“居士不必動怒,憑居士的豐厚家底,修建一座道觀,實非難事。”
“再者,邙山中的妖魔鬼怪,已盡被貧道收服,無需擔憂妖邪之事。”
“貧道也不會無緣無故令居士付出這般代價。”
“貧道是來結緣,而不是來打秋風的。”
“你若答應,貧道便可幫你解決府上的困擾。”
趙大人依然黑著臉道:“還不走?”
“佑忠!”
名叫佑忠的僕人應聲道:“大人,我在。”
“把他趕走!”
趙大人一聲號令之下,下人們手持棍棒蜂擁而上。
被圍困其中的楚江寒,氣度沉穩,仙風道骨。
拋開道門術法不說,他身為武道宗師級人物,又豈會畏懼這幾個或許還未入武道門檻的凡夫俗子?
楚江寒舉起手中紫薇拂塵,輕輕一甩。
“呼”的一聲,狂風乍起。
拂塵上的根根麈尾激盪,音浪滾滾,下人們及趙大人只覺耳鼓震動,眼前昏花,身形搖曳不定。
趙大人再看向楚江寒的身影,赫然發現其身影變得虛幻縹緲,彷彿分化成了三四道若有若無的幻影。
這是楚江寒以道元力引發的道音震盪所造成的影響,待會兒便會自行恢復。
楚江寒腳步輕靈,好似施展了縮地成寸的道術,幾個瞬息間已漸行漸遠。
唯有他的聲音悠悠傳來,清晰可聞:“趙大人,若欲尋我,可遣人至附近客棧傳信。”
趙大人、下人們此刻仍覺耳邊迴盪著雄渾道音,如同置身於崇山峻嶺間的古老道觀之中聆聽那至高無上的誦經之聲。
他們先前的耳鳴頭暈症狀瞬間消散。
下人們面面相覷,內心深處無不震撼萬分。
這些塵世中的凡人,無疑已被楚江寒這一手神通徹底震懾。
若楚江寒再展露一下威嚴的仙姿,只怕他們會不由自主地頂禮膜拜。
下人佑忠感慨萬千:“大人,適才那位真人,恐怕真是深藏不露的大能啊。”
趙大人臉色變幻莫測,搖頭低語:“家事不宜張揚!”
“況且,六戒聖僧已經為我兒施治,何須求助他人?倘若六戒聖僧得知此事,恐會心生不滿,咱們還是按部就班,切勿自惹麻煩。”
既然主人如此決定,作為僕人的佑忠自然不敢多言異議。
楚江寒離開趙大人府邸後,在小城中尋覓一處客棧投宿。
然而夜幕尚未完全降臨,眾多客棧竟已早早關門打烊。
僅剩一家客棧依然燈火闌珊,敞開著大門。
“悅來客棧。”
楚江寒抬首望向客棧招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