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比如法幣。這個在歷史上臭名昭著的傢伙現在的信譽看上去還不錯。這個時空的國民黨地盤挺大,而且還有獨立關稅區和橫徵暴斂的各種稅收做後盾,比起那些銀行來好像也不差到哪裡,此外法幣更大的優勢還在於它背後的槍桿子,這些槍桿子雖然不能把銀元清出局,但是對付同樣是紙張的其他銀行所發行的鈔票還是很管用的。
兩者相加,危機就這樣自然而然的爆發了。於是,千千萬萬的中國人在1925年4月某一天早上醒來時,突然發現他們即將要陷入絕食的境地了,他們口袋裡的那幾張、十幾張花花綠綠的鈔票差不多就要變成印刷品了。因為那些做買賣的商店,飯館,酒肆從這天起都開始拒收這些由各商辦銀行所發行的鈔票了。
鈔票失去了流通的作用,那它們還有什麼用呢?是放在家裡當年畫還是用來點香菸呢?似乎還是兌現成銀元最為妥當。就這樣北京天津地面上的大部分華資銀行門口就已經排起了長長的隊伍,千千萬萬的小儲戶們要兌現他們手中那幾張少得可憐的鈔票。
……
幾天後,擠兌風潮也在上海,這座遠東最大的工商業城市和金融中心開始了。
十里洋場,外灘,中國銀行舊樓。張嘉?站在銀行大樓的天台往下望去,盡是一片黑壓壓的人群,從中行的大門口一直延伸出去,怎麼也望不到邊。這些都是拿著幾張、幾十張中國銀行鈔票的儲戶,過去是銀行的上帝,現在是銀行的催命符。
“公權,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宋漢章略顯沙啞的聲音響起:“當年我們不是也挺過來了?我們中國銀行不會倒的,公權,你可千萬別想不開。”
“哈哈哈――――”張嘉?慘笑道:“宋先生,你以為我是要跳樓嗎?呵呵,我跳樓了,那些儲戶就不擠兌了?我跳樓了國民黨就會放過中國銀行?宋先生,現在的問題不是我們中國銀行倒不倒,而是整個中國銀行業要挺不住了。”
宋漢章凝視著黑壓壓的擠兌人群,輕輕嘆了口氣:“我們終究鬥不過國民黨的,他們現在的實力超過我們的想象了。只是他們一句話,現在我們的鈔票已就沒有辦法在南方的市面上流通了。算算時間,這些發行出去的鈔票差不多已經從各地流回了上海,現在都要找我們來換銀元了。公權,我們手裡還有多少現洋,能撐多久,你算過沒有?”
張嘉?緊緊皺著眉毛,沉默了半晌,才喃喃的說:“我們手裡的現金儲備大概有一千萬銀元,此外還有一千萬元北洋政府的公債,這筆公債現在也是我們的催命符啊!這次不是我們中國銀行的危機,而是整個中國銀行業的危機,中央政府破產,鈔票又不能流通,呵呵,還能撐多久呢?”
“一千萬北洋公債!”宋漢章嘴裡一陣發苦,這筆壞賬真是要了中行這些股東們的命了。現在的局面中行向國民黨右派投降只不過是時間問題,不過以什麼樣的條件投降還是可以爭取的。而這一千萬的公債差不多佔到中國銀行資本金的一半了。也就是說,現在如果國民政府要注資的話,只需要一千萬就能獲得中行的控股權了。
中國銀行大樓不遠處的中國通商銀行大樓此時已經是大門緊鎖,十幾個紅頭阿三拿著警棍,牽著狼狗在大門口維持秩序,無數幾乎要瘋掉的儲戶拿著手中的鈔票和存摺聚攏在大門口哭著、喊著、罵著。他們只不過是想取回一點點養命錢,幾十塊錢往往是這些人一生的積蓄,現在馬上就要成為零了。
通商銀行的經理辦公室裡,幾個大股東正圍著總經理傅筱庵召開緊急會議。討論是不是要倒閉的問題,和還在硬挺的中國銀行、交通銀行不同,中國通商銀行本來就是外強中乾的空架子,昨天各地的分行就關門停兌好了,今天終於輪到總行了。
總經理傅筱庵是仗著北洋軍閥撐腰才能在這把交椅上一坐十幾年的。所以對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