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陽此時的狀態有些不太對勁,意識一片混沌之中,耳邊好像有無數個冤魂在嘶喊哀嚎。 一聲聲一浪浪,夾雜著讓人頭暈目眩的呢喃,甚至還有唱歌的聲音。 這些聲音像是一條條肉眼看不見的鏈條,連線著、扭曲著江陽的神智,將他的神智向著無盡的深淵拖去。 他不知道無盡的深淵底下有什麼,不過卻能感覺到那些亡魂中,有白雲宗的弟子。 果然……那肉瘤扭曲的妖物屠了整個白雲宗之後,甚至把整個白雲宗弟子的神魂都囚禁了起來。 儘管這是一股極其恐怖的力量風暴,江陽也能夠承受,畢竟已經是殘魂的存在,對於江陽這種變異的元神來說,除了有點難受之外,倒是無傷大雅。 讓江陽陷入痛苦中的是腦海中一直存在的那一聲聲蠱惑,好像在這次之後顯得更加明顯。 來自獻祭力量的蠱惑,似乎江陽一旦獻祭了身體,就會得到更加強大的力量。 江陽已經獻祭過兩次了,這兩次都讓他短暫的獲得過極其強大的力量,可也正是如此,他卻更加忌憚這種力量的獲得方式。 天下間沒有免費的午餐,僅僅是獻祭頭皮屑都能夠獲得逃脫天門掌控的力量,那一旦獻祭了自己的心智甚至身體,能獲得何等恐怖的力量? 獻祭之後呢? 會有什麼下場? 江陽強忍著噁心嘔吐的眩暈感,慢慢的恢復了神智,沒有急著回答九長老和白馬院長關心的話,而是直直的向著那一坨萎靡的肉瘤看去。 此時的肉瘤像是受到了極大的侵蝕汙染,腐爛中散發著陣陣惡臭的味道,甚至大部分的血肉都變成了噁心的汁水。 白馬院長和九長老對視一眼,順著江陽的目光看去,不由問道:“你在看什麼?” 江陽深吸一口氣,說道:“這是一個人。” “怎麼可能?” 白馬院長驚呼一聲,臉上滿是駭然的神色。 倒也不是害怕,更多的恐怕是噁心到了。 如果真的是一個人的話,那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他成了這副樣子? 儘管不相信,可兩人仍舊遮蔽了氣味向前一步一步走去。 離得近了,果然在腐爛之中看到了一個人形的骨架,甚至還有一柄長劍跌落在骨架的附近。 九長老倒吸一口氣,隨手攝來長劍,在半空中便施展了一個淨衣術,洗去了長劍上的汙垢。 看清楚長劍的面容之後,九長老和白馬院長齊齊驚呼一聲,“是他!?” 江陽一愣,問道:“誰?” 白馬院長神色凝重,看了一眼江陽,說道:“白雲宗的棄徒,陶寧遠。” “棄徒?” 江陽恍然大悟,明顯是一場報復,而且是極其殘忍的報復。 九長老搖了搖頭,感慨一聲,說道:“這件事情在當時還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陶寧遠天賦卓絕,本是白雲宗最出名的天才弟子之一,僅用了不到五年的時間,便修煉到了元嬰期圓滿境界,據說當時距離化神期也不遠了。” “可是此人心術不正,尤其好女色,始亂終棄不說,還無所不用其極,但凡是被他看中的白雲宗女弟子,或多或少都遭受了他的迫害,偏偏又不知道從哪裡掌握了一種南疆蠱術,讓那些受到迫害的女弟子敢怒不敢言。” 江陽聽得目瞪口呆,此人還真是一手好牌打的稀爛。 “後來呢?” 白馬院長白了江陽一眼,說道:“後來此人將控心蠱下到了自己師尊的飯菜之中……” 好傢伙,還是個衝師逆徒。 “事情敗露之後,陶寧遠拼著重傷殺了一些白雲宗的弟子,在一些提前安排的裡應外合之中,竟然硬生生的逃出生天,後來乾脆直接消失了,直到前不久,陶寧遠再次登上白雲宗,從那天起,白雲宗便沒了聲息,接下來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江陽能夠猜出大概來。 無非是陶寧遠得了逆天的機緣造化,登上曾經的宗門山峰一雪前恥,後來不惜大打出手,竟然以一己之力屠了整個山門。 而他“逆天的機緣造化”,恐怕就是這些扭曲的力量。 三人一時間有些沉默。 尤其是白馬院長和九長老,面面相覷之間,九長老沉聲說道:“東荒要亂了。” 白馬院長點了點頭,說道:“如果這種力量背後有人主宰的話,那……”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