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殺死的情況下,還要大費周章地叫人去城裡將官府的人聚集過來……原以為趙青山不願意多沾麻煩,想將自己這個燙手山芋交給別的人來處置,好讓自己獨善其身。
但現在再看的時候,就發現不對了,趙青山在城裡名聲不顯,可似乎跟城主馬乘風的關係很不一般?
雙眼漸漸地眯了起來,趙迦南凝視著正朝趙青山一步步走去的,馬乘風留給他的背影,耳朵微微地抖動起來,聽覺的靈敏度頓時提高了好幾倍!
馬乘風露著苦笑的表情來到趙青山的面前,指了指那些手下的官員後,對趙青山說道:“何必如此?”
趙青山知道馬乘風說的這個‘何必’是什麼意思,他微微搖頭道:“貧道不是在給官府找麻煩,馬城主莫要誤會貧道的用意。”
“你這樣做會受千夫所指,馬某的晚輩還在紫金山上學藝,掌門真人今日若真的要官府出面給趙迦南定罪,恐怕玉皇觀就會四面受敵,得不償失啊!”馬乘風停頓了片刻後,方才語重心長地說道:“你若真不滿趙迦南的為人,大可將他就地擒殺,何苦招來更多的責難呢?”
馬乘風的這句話已經說得足夠清楚了,官府以國律給先天宗師定罪的這種事情,早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就被強制性地取消了。
先天宗師哪怕在城裡當街殺人,也不能用現有的國律來治他的罪,因為這會觸碰到許多人敏感的神經,無論是誰做了這樣的事情,都會被認為是一種極大的挑釁,是一種挑釁全天下先天宗師們底線的惡劣行為!
這種後果在馬乘風看來,不僅玉皇觀擔當不起,哪怕是他這個玄武城的一城之主,也同樣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去做出這種事情來的!
只可惜,馬乘風有馬乘風的擔憂,趙青山卻又有自己的考量。
聽完馬乘風的話後,趙青山微微一笑,神態自然地搖頭道:“馬城主此言差矣,世間格局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著變化,曾經被人唾棄的東西,不代表永遠都沒有被重新拾起的可能……如今朝堂上的變化,馬城主恐怕知道的並不多吧?”
“哦?”趙青山這麼一說,馬乘風就來精神了,他問道:“莫非掌門真人知道了什麼訊息?”
“不可說。”趙青山笑著搖搖頭,又指了指站在那邊心神不寧的趙迦南,這才壓低了聲音接著說道:“道門入世屬萬年一遭,人間皇朝有國運相伴,屬天賜之位,故一國之君又有天子之稱,國朝氣運若盛,則國泰民安,國朝氣運若衰,則天下大亂……”
“馬某怎麼有些聽不明白呢?”馬乘風聽的是雲裡霧裡,根本不知道趙青山主要是想表達什麼東西?
就在這時,宋德也從城裡回來了,趕著一架牛車,慢吞吞的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當中。
牛車上面鋪了一張軟乎乎的毛毯,毛毯上面躺著一位枯瘦如柴,眼眶凹陷,髮鬚皆白像是個死人的枯瘦老者。
宋德從牛車的橫杆上跳了下來,牽著牛車邊走邊向趙青山說道:“稟報掌門真人,武德衙門的總管事也到了,人都齊了!”
“武德衙門?”從宋德的口中聽到這又陌生、又熟悉的四個字,在場不少人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尤其是那些官府的官員,更是一個個張大了嘴巴,都快能塞進一個拳頭了!
馬乘風禁不住打了個激靈,連忙伸手拽住了趙青山的袍袖,很是焦急地壓低了聲音說道:“掌門真人,這件事情真的不能做啊!後果實在是太嚴重了……武德衙門是萬萬不可以重見天日的,否則……”
沒等馬乘風把話說完,趙青山就已經輕輕地推開了他拉住袍袖的那隻手,然後說道:“今日若不做這件事情,貧道的天師就不能很快歸位,此事關係到我道門的萬世基業,哪怕有所阻力,哪怕四面樹敵,貧道亦無畏無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