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胸膛起伏著,道:“是,教主!”
那聲音冷冷道:“下次你們再看到他這種眼神,就把他的眼珠給我挖出來!”
唐寧匍匐在地,顫聲道:“教主饒命饒命”
那聲音突然換了語氣,道:“你怕不怕?”
唐寧一生之中,也不知道被多少人問過這句話,平時他只要聽見這句話時,根本就是不用回答,要回答的也是幾聲狂笑,然後就伸出戴著皮手套的手向他們揮一揮手,再幾聲狂笑,他們就變成了烤人。
他從來沒有想到,這句話就像是母親在問孩子的一句話,他竟乖乖的回答道:“怕怕得很。”
那聲音笑道:“既然怕,那還不快滾!”
唐寧迅速的起身,與黑衣人一樣,雙手交叉放於胸前,齊聲道:“是,教主!”
那聲音又道:“傳少主來見我!”
“不用了,我已經來了!”少年遠遠的站在樹林下,但每個人似乎都覺得這句話在自己的耳邊響起。
他說話的聲音很冷漠,也很驕傲,但每個字都說的很慢,似乎他已不再喜歡用語言來表達自己的思想,冷漠的聲音中竟帶著有些傷感。
“參見少主!”黑衣人齊聲道。
少年還是冷冷的站著,但目光隨時都可能像火焰般燃燒起來,他整個人看來就如同那根插在他腰間上的短竹棍。
也不知過了多久,響起了那優美的聲音:“你們退下吧!”
黑衣人深深的鞠了一躬,瞬間就不見了。
誰也不知道這些人是藏在哪裡的,也不會知道這附近究竟還藏著多少人,這個宏樓附近,彷彿永遠都有像鬼魂般的人躲藏著。
初冬的暮色總是來得比較早,加上四周黑色的佈局掩映下,黑幕已經降臨了,對於大多數平凡的人來說,這個時候就是一天之中最讓人陶醉的時刻。
少年還是一動不動的站在樹叢下,冷冷的望著前方,冰風吹在他身上,冷得想把冰刀刮在他身上。
只聽一聲道:“你不上來嗎?”聲音是如此的溫柔,如此的嬌脆。
少年沒有動,但表情卻激動起來,猶如一湖平靜的水,忽然激起了無數的波浪。
他終於抬起了腳步
大理石的桌子,擺著幾盆水果茶几,桌子左邊有道小門,門裡面想必就是臥室,滲透著柔和的燈光。
一條白色人影立於花窗之下,白衣勝雪,風姿卓越,長髮如流雲般披在肩膀上。
她勝似公主,似乎與生俱來就有著一種不可抗拒的攝人魔力,永遠高高在上,不可仰視。
她慢慢的轉過頭,看著少年。
沒有人可以想象出人間會有如此完美的人,無論是誰,只要看她一眼,就會被她這驚人的絕色所征服,可惜世上卻無人敢抬頭去瞧她一眼。她的眼波中,充滿了無以描述的智慧之光,但卻又是極為複雜的人。
白衣麗人眨了眨眼,柔聲道:“阿濤,你今天是不是有點累了?”
阿濤嘆了一口氣,道:“不是,我只是覺得很空虛。”
白衣麗人嫣然道:“我想你是累了,你去休息吧,明天就好了。”
阿濤突然抬起頭,激動道:“月兒,我只是不明白,師父要我找的人,竟然會是我的朋友,是我唯一的朋友,我沒想過,事情突然會變得那麼複雜,我簡直不願再去想。”
月兒慢慢地走了過來,脈脈的望著他,情不自禁的伸出了溫和美玉的手,輕撫著他的臉,柔聲道:“這是爹爹的意思,為了明月神教,我們必須要放下其他的感情,否則又怎麼對得起他老人家這二十年以來對我們的教誨呢?”
阿濤道:“可是”
月兒道:“你現在什麼都不要想,你現在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