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年一別,你可別來無恙?”鄭天龍道。
“數年前的今天,藍山之上,你不辭而別,一定想不到數年後的今天,卻在這裡遇上了你。”藍玲公主道。
“我一向獨來獨往”鄭天龍道。
“而且還與眾不同。”藍玲公主道。
“我要走,是因為我始終要走,不得不走”鄭天龍道。
“我要來,也是因為我偏偏要來,在你想不到的時候來。”藍玲公主又打斷道。
鄭天龍笑了,道:“藍姑娘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打斷別人的話,看來比之前還是沒有改變多少。”
藍玲公主盯著他道:“那你呢?你又何曾改變過”
鄭天龍沉默了半響,道:“一個人的改變,並不是可以看出來的。”
他很快轉過臉,看著呂鐵強,又看了看地上的劍。
呂鐵強突然伸出雙手拔出劍,呈在這裡的面前。
劍已在鄭天龍手中,但身後的鏢師們沒有看他們一眼,死亡的意義或許他們現在才懂得。真正的恐懼並不
是死亡,而是恐懼的過程,本身,因為有時恐懼比死亡還可怕。
呂鐵強看著他道:“久慕身形無影鄭天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鄭天龍淡淡道:“不敢!”
呂鐵強道:“呂某闖遍大江南北,要我打心眼佩服的人,普天之下,不超過三人,閣下卻是其中之一。”
鄭天龍笑了,道:“你我素未謀面,又何誇下此言?”
呂鐵強臉上露出了尊敬之色,道:“素未謀面?對於之前,或許我會對你感激,但今日,我卻要說,當年
,我做了一件罪無可恕的事情,若不是你,我早已死無葬身之地了。”
鄭天龍道:“過往舊事,又何必再提起?何況這件事我早已忘了。”對於這種事,他總是忘得很快。
呂鐵強輕輕嘆息道:“舊事也是事,這些年來,我沒有見過你,但我沒有忘記過你說的話,或許就因為這
樣,老天開眼,讓我再見到你。”
鄭天龍的眼神彷彿到了遠方,道:“有什麼話就說吧。”
呂鐵強臉上露出奇特表情,一字字道:“明月光輝映日月,天下統一莫我屬。”
他的聲音忽然停頓,因為他剛說完這句話,身後的鏢師在一陣騷動,每個人似乎都在往後退。
呂鐵強接著道:“想必你聽過這句話吧?”
鄭天龍緩緩地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
呂鐵強打斷道:“我也明白你的意思,可你不明白,若連你都不管這件事,武林的局面由想而知。”
鄭天龍沒有說話,他正在凝視著自己的雙手。
呂鐵強接著道:“他們的勢力已經在逐漸龐大,連江南一帶的鏢局弟子,也成了他們的一股支流,那些幫
派教會,更難以估量。”
鄭天龍沒有動,連指尖都沒有動,眼睛更沒有眨,但他漆黑的瞳眼裡卻湧出另外一種眼神,他突然嘆息。
這時,藍玲公主突然走了過來,垂首道:“剛才冒犯,小女深感抱歉,還請呂鏢頭不要介懷。”
呂鐵強立刻還輯道:“呂某怎敢?對於龍門鏢局弟子的冒犯,還望公主多多體諒。”
藍玲公主抬起頭凝視著他,道:“只是龍門鏢局已非當局,呂鏢頭該怎麼處理他們?”
呂鐵強的臉全無表情,聲音卻充滿了決心,道:“殺無赦!”
說完這句話,便有一片血霧飛噴而出,他身旁的兩個鏢師已倒下,呂鐵強的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柄帶血
的斷劍。
呂鐵強又淡淡道:“胡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