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裡有了寄託。
但現在,他卻似乎完全孤獨了,他感覺和師父他們的距離越來越遠了,如今,他們又要他去殺一個與世無爭的人。
而這個人又是他相見恨晚的朋友,他是否應該靜下心來想一想,他應該怎麼做。有些事他並非非做不可,因為他已懂得,世上並沒有非做不可的事,重要的是看自己怎麼去想。
和鄭天龍在一起的的日子裡,他的確懂了不少。
“大哥,你還好嗎?”
“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這是一首北朝民歌。
黃昏,山邊已被染成深綠色,晚風中帶著撲面而來的寒氣。蒼茫的霧籠罩著這片大地,遠處似乎傳來羊叫馬嘶聲,接著羊群、馬群排山倒海般到處奔跑,混合成一種蒼悽的聲韻,又是一種哀豔而悽美的戀歌。
這是一幅圖畫,美麗壯觀,蒼穹茫茫。
鄭天龍就呆呆的站在畫的下面,靜靜的站著,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他的心胸已經開闊了許多。
這是座依山而建的蓬院,佔地不廣,也不氣派,搭配的倒有一番風味,不大的廳房後面,又幾間小小的房間,房子都建築的小巧而舒適。
廳房擺放著一張長桌子,桌上擺著幾盤精緻的小菜,廳房的四周畫滿了各種神態的萬馬奔飛。有的引頸長嘶、飛髦揚蹄;有的賓士於藍天綠草間,神駿無比,每匹馬都畫的栩栩如生,浩浩蕩蕩。
廳房雖沒有華麗的裝飾,精美的擺設,但卻顯出一種說不出的裝肅、高貴和博學。無論誰來到這裡,都會感覺自己不由自主的高貴起來。
“開飯嘍!”完顏雪蝴蝶般飄了進來,手裡端著兩盤菜宥。
“爹爹,吃飯了!”她衝著書房喊了起來,
“大俠,吃飯了!”她又衝著鄭天龍嫣然笑道。
書房裡走出一位白衣中年人,羽衣飄然,神情中有種說不出的和平寧靜,看見鄭天龍,寧靜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隔世悲愁,道:“你傷口還沒復原,怎麼那麼早起來了?”
鄭天龍默然半響,笑著道:“小傷口,不礙事,何況有前輩在,我還擔心什麼。閱讀文字版,請上'”
完顏通道:“別左一句前輩右一句前輩的,叫我通叔好了,來,吃飯,別客氣,把這裡當作你的家一樣。”
“當作你的家一樣”聽到這句話,鄭天龍滿腹的心酸,一時之間,只覺喉頭彷彿被什麼東西堵住了,連一句話也說不出。
鄭天龍吃得很快,也吃的很多,每一口食物進了他的嘴,他隨便咀嚼幾下就嚥下去。他並不是很餓,也不是像沒見過食物那樣的人,而是他一直以來都有這樣的習慣。
他不會像完顏通那樣在慢慢品嚐著食物的味道,每口食物都要經過仔細的咀嚼後才慢慢嚥下。
完顏雪託著腮,脈脈含情的看著他,道:“你吃慢點,又不趕時間。”
就那一頓,他吃了六大碗,每一碗都吃的乾乾淨淨。放下碗,看了一眼正在痴痴望著他的完顏雪,摸了摸嘴角。
完顏雪忍不住的笑了,道:“你真厲害,你吃的一頓我兩天都吃不完。”
鄭天龍也笑著道:“但我吃完這一頓就可以兩天不用吃飯。”
完顏雪看著他的笑容,似已痴了!
突然完顏通道:“我喜歡胃口好的年輕人,只有胃口好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做出來的事都是光明磊落,無愧於天地。”
鄭天龍也突然低下頭,道:“慚愧!”
長久的流浪生活,已使他養成了一種習慣,也使他更加的珍惜食物。要知道,以他以前那種生活方式,吃完了一頓,就永遠也不會知道下一頓飯在什麼時候才能吃到。所以每一頓飯他都要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