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洛這幾日忙著與戶部一起接收糧草。
通惠河通了以後,由兵部和錦衣衛監督,船隻通行很順利。
一船又一船的糧食從通州運抵京城,金濂負責讓人把糧食搬到城中倉庫。
隨著通州糧食的到來,京城糧價迅速回落。
每天都有京兆府的人及錦衣衛盯著各家糧店,只要一漲價,就會被全部抓走下召獄,滿門抄斬。
看著漸漸堆滿的糧倉,商輅很開心,如此一來,京師就不用為糧食發愁了。
也先大軍在厲害,也不可能一直屯兵在城外不斷進攻。
再過一兩個月就入冬了,到時候人吃馬嚼的,也先沒有那麼多糧草只能退去。
另一邊,禮部尚書胡濙被孫太后叫到了宮裡。
大臣們要朝廷派大員去請郕王朱祁鈺和襄王朱瞻墡,給了她莫大的危機。
皇帝的糟糕表現讓朝中大臣失去了信心,不可能再讓他繼續做皇帝。
本仁殿中,很多大臣都同意王直的提議。
只有極少數沒說話,其中就包括禮部尚書胡濙。
而且,胡濙是先帝心腹近臣,很可靠。
“臣胡濙拜見太后,太后萬安!”
跟隨小太監來到仁壽宮,胡濙跪地行禮問好。
“免禮。”
孫太后示意胡濙起身。
“不知太后召喚老臣所為何事?”
胡濙不知道太后突然讓人找他來幹什麼。
“哀家找你是想跟你說說前面本仁殿上的事,你對吏部尚書王直的提議怎麼看?”
孫太后直入主題,對於忠心耿耿的人,她不會拐彎抹角。
“回太后,王大人此舉沒有什麼不妥,只不過,老臣覺得王大人提的晚了一點。
這個時候,興安公公應該已經到達淮安見到郕王殿下了。
王大人再去雖然是彰顯朝廷的重視,但他到達淮安的時候,興公公應該已經帶著襄王殿下返回了。
此舉可能會傷了襄王殿下的心。”
胡濙認為應該在土木堡之變傳回來的時候就派個大臣跟興安一起去請郕王和襄王。
現在搞成一前一後,顯得朝廷不夠重視。
“嗯,那你對朝中大臣大部分都贊同王者的提議怎麼看?他們這是準備幹嘛?”
孫太后繼續問,她現在有點懷疑胡濙的忠誠度了。
“回太后,老臣說句大逆不道的話,他們應該是準備行廢立之事。”
胡濙硬著頭皮說出這話,他知道孫太后不想聽這話。
“皇帝只是暫困敵營他們就那麼迫不及待?
他們還是大明的忠臣嗎?”
孫太后突然提高聲音,嚇得胡濙差點跪地,額頭冷汗直冒。
旁邊的徐賓更是瑟瑟發抖。
“回太后,諸公也是被迫無奈,陛下接連叩門邊關,給賊寇帶路,這不是一個君王該做的。
縱然有也先的脅迫,可北宋末年宋徽宗和宋欽宗,屢受羞辱酷刑之下,也沒陛下這般。
太祖和太宗留下祖訓,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不和親,不賠款,不割地,不納貢。
陛下如今的行為,已經壞了這個規矩。
所以,怪不得朝中諸公。”
胡濙也贊同廢了朱祁鎮,他實在太丟臉了。
至於他為什麼沒有當場贊同,是給孫太后留面子。
孫太后聽完面色如水,不知所措,難道胡濙也叛變了?
是啊,她只想著兒子安危。
卻沒有考慮到兒子的行為沒有下限,丟盡了大明的臉,丟盡了祖宗的臉。
廢立已經勢在必然,大臣們肯定